一听这话,石夫人反而泄气,道:“晨晨和宣宣的私塾哪有那本事?”
“咱们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,不敢奢望每月赚六两银子束修。”
石师爷头脑冷静,眼神精明,道:“其实,有异曲同工之妙。”
“不必赚那么贵的束修,但可以收更多学童,就像商家做生意薄利多销一样。”
“据我观察,咱们这个私塾的金字招牌就是宣宣记账、算账的本事,学童不是冲着学绣花来的。”
石夫人给他一个白眼,道:“在你眼里,咱家晨晨变得可有可无了?”
“在我眼里,宣宣重要,晨晨也重要。”
“咱家晨晨对学童特别关心。”
石师爷笑一笑,道:“我的意思是,京城很多大户人家都看重记账、算账的本事。”
“特别是那些儿子多的人家,几个儿媳妇争着当家理事、主持中馈。”
“没点真本事,哪里争得赢?”
“咱家晨晨最大的本事是绣花,最会绣花的人往往在绣楼里。”
石夫人不乐意,伸手在石师爷的大腿上拍一下,嗔道:“你又贬低咱家晨晨。”
“宣宣比你明白,她说晨晨才是私塾的主事人。”
“每天忙前忙后,又要当夫子,又要接送学童,又要详细登记花名册,一看到哪个学童不开心,立马就去问一问、哄一哄,晨晨付出的心血,我看到了,你却没看到。”
石师爷长舒一口气,道:“等会儿我和晨晨谈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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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近水楼台先得月,她如果把宣宣记账、算账的本事学到八成水平,以后即使离了宣宣,她也能支撑一个私塾。”
“否则,她只是金字招牌旁边的借光者罢了。”
石夫人皱眉头,这次没有反驳,隐隐约约觉得丈夫说得有点道理。
她暗忖:晨晨以后要嫁人,不可能永远跟在宣宣身边。何况,晨晨凭借功劳和苦劳,从私塾分的银子比宣宣更多,金字招牌却是宣宣,越想越不合理。
等乖宝和巧宝长大后,如果她们也想开私塾,晨晨肯定靠边站,以后怎么办?
——
另一边,晨晨正和乖宝、巧宝、赵宣宣一起动手做花灯。
乖宝的手指灵巧、熟练,巧宝的小手胖胖的、短短的,稍显笨拙。
赵宣宣在旁边给她帮忙,结果巧宝做出来的花灯依然是最丑的,仿佛被踩过一脚。
乖宝和晨晨一看巧宝的花灯,就憋不住笑。
偏偏巧宝引以为傲,觉得自己的花灯最特别,与众不同。
她特意拿去唐风年、赵东阳、王玉娥和唐母面前炫耀。
别人的花灯上画仙女,她的花灯上画两只小狗。
唐风年和赵东阳都竖起大拇指,鼓励她。
赵东阳甚至吹牛:“这是爷爷最喜欢的花灯,无价之宝。”
“送给爷爷,好不好?”
巧宝高兴地答应,又转身跑去做第二个与众不同的无价之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