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来官府看审案的百姓格外多。
有些人一边等待开堂,一边吃黄皮果。吃得津津有味,聊得也津津有味。
“你说,会不会把肇事船上的人砍头?砍几个?”
另一人道:“砍脑袋不是小事,该砍掌舵的,还是打鼓的?还是划船桨的?”
又有一个人插话,道:“只要死不承认,说不是故意撞船,就不用砍脑袋。”
另一人瞪起眼珠子,道:“严刑拷打,把烧红的烙铁往皮肉上烙,谁敢不承认?”
其他人点头附和:“就算不是故意的,也要屈打成招。”
“听说,上次那个大胡子刺客,牙都被拔光了。”
“哟呵,那得多痛啊?”
“嘶——”
突然有个人唱反调,道:“自从新知州上任,除了那个大胡子刺客,没听说其他人被严刑拷打。”
……
那个唱反调的人就是赵东阳。
别人都认得他,知道他是新知州大人的胖岳父,于是暂时闭嘴,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瞅他,暗忖:你肯定为你女婿说好话,你女婿不打你,你肯定说得轻松。
但是,赵东阳偏偏跟人家较真,说道:“等会儿,嫌犯被押上公堂,你们看他衣衫上有没有血,身上有没有伤,就知道有没有严刑拷打。”
有个人故意跟他套近乎,笑容满面,凑过来,说道:“您说的,肯定对。咱们的新知州大人最仁慈,从来不严刑拷打。”
“赵老爷,等案子审完,我请您去我家喝酒,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