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夏桑用衣袖掩住半张脸,脸上假装哭泣,实际上心里冷笑,暗忖:死得好,死得妙,死得呱呱叫!
设计毒死吕新词,逍遥法外,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聪明的事,丝毫不后悔。
这时,韦夏桑的儿子跑过来,给吕夫人擦眼泪,十分懂事,安慰:“祖母,不哭,以后念儿孝顺祖母,让祖父、祖母和娘亲过好日子。”
这孩子的眉眼像极了汪夫子。
吕夫人紧紧搂住孙子,就像搂住命根子一样。
韦夏桑注视儿子,悄悄地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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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跟霍捕快尽释前嫌,重归于好,县太爷写一封亲笔信,派人送去京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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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青从北到南,一路送信,又在洞州耽搁几天,终于回到岳县。
他带着焦旦,去石家落脚,把石子正托付的信交给石师爷。
迫不及待地看完信之后,石师爷十分吃惊,因为石子正的态度转变了。
以前,石子正拒绝与岳县的女子定亲,他想娶京城的官家千金。但这次,他在信上表明,希望石师爷替他在老家定一门亲事。
石师爷既欢喜,又充满疑虑,暗忖:子正又受什么打击了?
一般,顺风顺水的人不会轻易改变态度。
在现实中遇到挫折的人,才会有如此大的转变。
石子固和石子正的信装在同一个信封里,石子固说他不急着定亲。
石师爷心情沉重,很想跟两个儿子当面谈谈,但千里迢迢,谈何容易?
付青吃完午饭后,打算去给王俏儿和王老太送信和东西,但石师爷叫住他,向他详细打听石家两兄弟的情况。
付青挠一挠后脑勺,有点尴尬,因为他在京城时,很少跟石家兄弟打交道,甚至见面的机会都很少。即使见面了,也没什么话可聊。
石师爷眼神深沉,一看就明白,沉重地叹气,挥挥手,让付青去忙。
他暗忖:我千叮咛万嘱咐,让子正和子固重视人脉,他们偏偏把我的话当耳边风,唉!最好的人脉就是亲朋好友,他们却舍近而求远,唉!
石夫人温柔地问:“夫君,信里说啥了?为何又叹气?”
曾经那两个继子是石家的骄傲,如今却成了麻烦。
石夫人生怕他们变成败家子,怕他们影响女儿晨晨。
石师爷眼神复杂,道:“不算坏事,子正让我替他找门亲事。夫人,你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?”
石夫人犹豫,然后摇头。
她不敢插手,恐怕吃力不讨好,反而被埋怨。
石师爷皱眉思索,感到为难,因为男女有别,他不方便亲自跟别家女眷打交道,但是不接触,哪能了解别人的品行?
石子正是长子,又是举人,他的妻子将是石家长媳,必须品行兼优,才貌双全才行。
石师爷不打算委屈儿子。
他微笑道:“夫人,这个儿媳妇,必须由你亲自选。”
石夫人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