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起那声“坏蛋”的控诉,赵东阳就伤心,欲哭无泪。
他又坐在冰鉴旁边发呆,王玉娥伸手推他胳膊,道:“孩子爷爷,你要是无聊,就去街上玩,没人拦你。”
她看不得身边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。
她又没欺负他,他摆这副憋屈模样给谁看?
赵东阳叹气,道:“外面像火炉一样,有啥好玩的?”
王玉娥又拍他大腿,关心地问:“你是不是中暑了?哪里不舒服?”
赵东阳阴阳怪气地道:“你别咒我。”
他心烦得很。
王玉娥轻笑一声,起身去取井里的大西瓜来,切西瓜给他吃,哄他高兴,又吩咐赵大贵和赵大旺端两盘西瓜去前院,给乖宝、唐风年、李居逸、石师爷等人吃。
赵东阳吃西瓜,吐籽,脸色有所缓和,但还是没有笑意。
王玉娥又问:“孩子爷爷,你究竟咋了?你有心事,不告诉我,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,哪里猜得出来?”
老夫老妻,她与赵东阳之间一向是知己知彼的关系,不习惯藏什么秘密。
赵东阳琢磨片刻,说道:“乖宝和巧宝以前想啥,我一眼就能猜出来,现在为啥猜不出来了?”
王玉娥本来以为他做梦又梦见死去的公公婆婆,所以难过,没想到他是因为乖宝和巧宝。
她有点惊讶,想一想,说道:“这有啥好难受的?孩子长大了,我也不知道她们脑子里在想啥。”
“比如乖宝,比我更爱拜神仙和菩萨,我也想不通啊。”
“还有巧宝,自己给自己起个外号,叫什么女侠居士。”
“只要不干坏事就行,随她们玩去。”
孩子长大,就像鸟儿飞出笼子,树木越长越高一样,脱离掌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