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,宁王妃即将临盆,宁王不缺孩子,外面那风流孽债不可能认祖归宗。”
欧阳凯又掏出另一封信,问:“这是那女子的亲笔信,是否转交宁王?”
“宁王对那女子究竟是真心,还是假意?咱们也摸不准。”
“如果不告诉他,恐怕他将来倒打一耙,说咱们棒打鸳鸯。”
陆路被戳中笑点,拍打大腿,哈哈大笑,道:“棒打鸳鸯?可笑,可笑。”
“哪个痴心人会把心爱的女子扔在千里之外,不闻不问,连银子也不多留一些?”
“不过,这封信确实要转交给宁王,看看他是何反应?”
锦衣卫办私密事,神不知,鬼不觉。而且,密不透风地盯着。
然而,信转交给宁王之后,在锦衣卫的监视下,宁王没有任何特别的行动。
既没有派人去成都府看望那个女子,也没有让孩子认祖归宗的意思。
陆路在私下里把这件事禀报给皇帝。
皇帝冷笑,早就不对宁王抱任何希望。
如果那孩子真是皇家血脉,如果放任孩子过苦日子,恐怕变成孽力回馈。
于是,皇帝吩咐陆路,派锦衣卫去成都府,秘密调查,并且护那个孩子周全。
至于那个女子,必须警告她,防止她胡说八道,损害皇家尊严。
“如果情况不可控,就去母留子。”
陆路心中一凛,脸色瞬间严肃,恭恭敬敬地答应,立马去派人办事。
— —
黑色长靴,踩着皑皑白雪,嘎吱嘎吱,仿佛雪花在喊痛,在诅咒踩踏者。
陆路望着这白茫茫的世界,忽然叹气,呼出一大串白雾,眼前变模糊。
这些年,他手上的人命和鲜血不计其数,夜里甚至有死人进入他的梦里。
“去母留子”四个字,仿佛乌鸦的叫声,在他耳边回响。
他眼神复杂、深沉,暗忖:又多一条人命,这孽债,究竟该算谁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