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师爷也叹气,眼神精明又深沉,语气沉重:“那是朝廷该担忧的事情。”
“咱们只管成都府的一亩三分地就行,毕竟地方官的权力有限,无异于束手束脚,如果把手伸太长,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
“我们又没有点石成金、点沙成米的本事,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资助外地?”
唐风年没有反驳,但心里暂时放不下此事。
午饭后,他回内室,躺床上休息一会儿,与赵宣宣闲聊此事。
“书上说,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。”
“但实际上,大家都是独善其身。”
赵宣宣困倦了,打个哈欠,搂住唐风年的腰,说道:“我也是独善其身,不爱管闲事。”
“一个人哪里救得了一个县?”
“众人拾柴火焰高,人多才力量大。”
她迷迷糊糊,说着说着,就睡着了。
天气越热,午后就越容易困倦,时而像陷在温暖的云朵里,时而又像被鬼压床,越睡越沉酣,暖暖的,无法自拔。
隔着院墙,外面街上的喧嚣越变越淡,仿佛隐隐约约的炊烟,被风吹散,只残留一些熟悉的味道,在脑海里回荡。
唐风年也不再为难自己,干脆放下那种“达则兼济天下”的负担,只管好自己的“一亩三分地”。
他亲亲赵宣宣的额头,闭眼假寐一会儿,然后轻手轻脚地下床,洗脸出门,去忙他的公事。
有些事,每天都在忙,却像没有尽头一样。
比如,甲家被贼偷,乙家斗殴,丙家骂骂咧咧地争家产……
唐风年并未厌烦,反而沉浸其中,融为一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