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在信中一一反驳洪县令的兴师问罪。
比如,雨水从天上来,汇入河道,成都府百姓不是龙王,不能掌控雨水,何罪之有?
比如,如果富裕有罪,相比普通百姓,县令是富还是穷?
比如,没有朝廷准许,哪个官员敢随便动用官府钱粮?洪县令要求成都府赔偿,是否有故意挖陷阱之嫌疑?
比如,如果下游闹洪水,就找上游索赔,这真的有道理吗?符合朝廷王法吗?
……
一一反驳之后,他又在信中安慰洪县令,为那个县城祈福,希望朝廷早日赈灾,否极泰来。
最后,他写成都府百姓募捐的热情,将派人送衣物、药材和粮食过去,并且附赠一张抗洪经验总结,以及灾后如何预防瘟疫的经验。
写完之后,夜已深,就连月亮也躲进云层里睡觉去了。
他吹灭油灯,关上书房的门,回内室去休息。
他一上床躺下,赵宣宣瞬间惊醒,睁眼看一下,又闭上,伸手抱着他,互相依偎,一起进入梦乡。
— —
第二天上午,唐风年吩咐乖宝、马师爷和官差,把百姓捐赠的东西进行区分,不方便运送的东西就留在本地,送给贫困之家。
把钱财分成两半,一半用来买粮食和药材,随衣物一起,送往下游发洪水的县。
另一半用来买荤菜,改善修河堤的百姓伙食。
如果只帮外地人,却不照顾本地人,恐怕本地怨气大。
如此分配之后,唐风年又吩咐乖宝写告示,把分配结果公之于众。
新告示一张贴,很多男女老少跑来看热闹,议论纷纷。
“给修河堤的百姓买荤菜?真有这么好?”
“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”
“恐怕买的是臭肉,哼,我不敢吃。”
“假惺惺,还不如给服徭役的人发工钱呢,至少铜钱不会臭。”
……
另一边,乖宝也有这个问题。
她直接询问唐风年:“爹爹,为什么不给修河堤的百姓发工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