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,明知故昧是一种常态,为的是保全彼此颜面。
以往的小当始终隐忍,直至今日,她已接近忍无可忍的地步!
只为捧高棒梗,竟不惜牺牲全家;只为棒梗,让大家陷入危难;只为棒梗,你们可以置一切于不顾;仅仅是为了那个心中并无家庭观念的棒梗!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这番言辞一出,立时令现场的众人愕然不已。
在场的人除了周元和街道的工人外,大多是四合院的邻里们。
虽然大家早知秦淮茹一家过得艰难,却未料到事情竟会严重至此,简直令人瞠目结舌。
屋内的人还未发声,围在外头的群众已纷纷议论起来。
“想不到啊,秦寡妇家里居然这么多事。”
“可不是嘛,以前我还以为她只是个寻常寡妇,没想到心思这么深沉。”
“不对不对,我觉得问题可能出在张氏身上,不然怎会把她养得如此富态?”
“对啊,秦淮茹一个月才挣多少钱,拢共也就三十块,还能把她养得富态饱满,这合理吗?”
“唉,你们这两个小伙子别乱说,张氏这叫大智若愚,一心扶持家中独苗,怎能说是心机重呢?”
“老阎说得有道理,你看这孩子都和家人反目成这样了。”
“好了好了,年轻人随便说说就算了,你们这些个二大爷、三大爷的,怎么也跟着凑热闹了?”
屋外,以二大爷刘海中、三大爷阎埠贵为首的长者们热烈讨论,显然,他们也沉浸在这种围观的趣味之中。尽管如此,一大爷易忠海对此感到颇为丢脸,认为家丑不可外扬,此事弄得如此不堪。
然而无论如何,棒梗这小子还真是心高气傲,越陷越深还敢回到四合院,这份胆识也是够大的。
屋外,一大爷易忠海已经发表意见,其他人自然也得给他这个面子。
尽管如此,众人仍私下里窃窃私语,难以平息。只因这深夜里的热闹劲儿实在太过瘾,令每个人都抑制不住地亢奋起来。
户外已是这般情景,室内的状况自然更为激烈。
秦淮茹深深吸了一口气,她深知自己过去的确对棒梗过分溺爱,未曾料想竟在他心中积淀了如此程度的怨气。她视此为身为母亲的责任,认定一切问题皆源于自己的教养方式。
“小当,我——”
“妈,您别说了,您和奶奶一样,从小到大,你们可曾真正关心过我和槐花?”秦淮茹刚要开口,就被槐花打断:“没有!从来没有!我们只是棒梗的附属品,仅仅是附属品!”
槐花说完,胸中积压多年的愤懑似洪水般倾泻而出,其身心疲惫不堪。
人世间,特别是在多个兄弟姐妹的家庭中,常会出现类似情形。作为父母,必须用心教诲子女,纵使家中贫穷至极,也要竭力为孩子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。
“小当这丫头,等下看我怎么教训你!”面对无法挽回的局面,恶婆婆张氏焦急万分,只得将怒火转移到小当身上。
她不敢指责棒梗,也不敢与秦天问、周元等人对立,便只好将女孩视为出气筒,因为在六十年代,普遍观念认为男孩总是比女孩珍贵。
然而,对于这种恐吓,小当毫不畏惧,她在哭泣的同时,坚定地抬起脸庞。
“不用你管我!我走,我离开还不行吗?”
小当展现出了骨气,顶撞了恶婆婆张氏之后,便决定径直冲出门去。然而,却被秦淮茹一把抓住,此刻,她所担忧的不再是棒梗的问题,而是自家这个家庭是否会四分五裂!
“小当,你要去哪儿?”秦淮茹泪眼婆娑,她并非坚不可摧的人,在“原着”中选择嫁给傻柱,也正是因为她的软弱。
她从农村嫁到城市,初衷不过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,如今未能如愿,反而面临家庭破裂的风险。在六十年代,一个家庭意味着什么,不言自明。
秦淮茹的精神支柱唯有孩子们,若孩子们一个个离她而去,她的人生又何谈意义?
毫无意义!彻底失去了意义!
小当倔强地试图挣脱母亲的手奔向门外,却始终未能成功。情急之下,她甚至一口咬在了秦淮茹的手背上。
可怜天下父母心!
秦淮茹作为一位母亲,虽始终竭力维持一家人生计,却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有所疏忽,此刻她的内心深处,或未能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对晴阮的影响。
小当毫不客气地狠咬了一口,那力度之猛,以致于秦淮茹的手背都被咬破。然而,身为母亲,她只能默默承受,因为这既是她应尽的责任,也是必须履行的义务,若不然,小当一旦走上歪路,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
周围的旁观者目睹此景,纷纷发出惋惜和感慨之声。
纵然有人认为秦淮茹并非善类,但无人能否认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。尽管她在教育方式上存在瑕疵,但这无法抹杀母爱的伟大本质——母爱总是那样纯净无暇,无论何时何地。
秦天问在心中暗自感叹,这样的场景任谁遇见,难免会触动心弦。
常言道,可悲之人必有其可憎之处,这用来形容秦淮茹一家,再贴切不过。
此时此刻,周元作为街道办主任,适时发挥了关键作用。他清了清嗓子,准备介入此事:
“行了,行了,大家就别在这儿上演煽情剧了,我这个人,最见不得这种场景。”
周元摇摇头,对于秦淮茹家的状况,他心里多少有些微妙的同情(母性光辉难以忽视,不论外界评价如何,在关键时刻,她依然展现出母性的光辉)。
他心生怜悯,因此话锋一转,目光投向秦天问:“秦主任,包庇确实是重罪,但考虑到他们是初次犯案,拘留几日权作惩戒,你看这样可行吗?”
显然,周元也有意网开一面。
短暂拘留倒不失为一个折中方案,至少可以换来短暂的安宁。秦天问微微点头,表面一副公正无私的模样,他既不认为自己是个十足的好人,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。
虽然秦淮茹一家的行为令人厌烦,甚至给他一种“野草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的感觉,但如今既然周主任如此发话,他也只好接受现状。
毕竟来日方长,以他目前的身份和地位,要对付秦淮茹一家可谓易如反掌,慢慢来就是了。
见秦天问表态赞同,周元也松了一口气,生怕秦天问反对,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。
“街道的工作人员听令,立刻将贾梗带走!”
周元挥手示意,眼下的任务已完成,且嫌疑人就在眼前,立即逮捕实为上策。
“你们还敢抓我?你们知道我大哥是谁吗?我大哥可是傅国生!”
棒梗身手受限,故而难以抵挡他人擒拿,特别是数名街道工作人员上前将他拉起时,即便棒梗竭力反抗,亦无济于事。
秦天问心头一震,这个名字仿佛在记忆深处回响,一时却难以忆起此人具体身份。
周元本欲立即带走棒梗,未料秦天问此时走上前摆了摆手。他眼神坚定地直视着棒梗,面对对方眼中的滔滔怒火,他淡然一笑,道:“想找我报仇?你还不够格。”
“秦天问!我必杀你!”棒梗满面痛恨,近乎咬牙切齿。
此刻,他心中愤恨至极,巴不得啖秦天问之肉、饮秦天问之血,然而现实却是,秦天问乃遵纪守法的好公民,且背后更有巨擘级医师庇护。
“杀我?”秦天问再度轻笑,心想棒梗有时真是异想天开,难道还真当他是个寻常百姓?
若在平时,他早已命人将棒梗带走,而今听闻对方提及傅国生这个名字,不禁引起了他的兴趣。
“仅凭你,恐怕还做不到。”
“待我重获自由,定会让你生不如死,看你还敢猖狂!”棒梗闻秦天问嘲讽,怒火中烧,无奈四肢不便,只能拼命挣扎。
这般挣扎实属无效,周围街道人员仍牢牢压制住他,使他无法脱身,这让棒梗几乎濒临疯狂。
“…~还是等你真正理解你大哥后再放言吧,现在说的话,未免为时过早。”
秦天问轻轻拍了拍棒梗的脸颊,这小子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。曾经他认为秦淮茹一家也许尚存一丝良知,如今看来,那所谓的良知不是缺失,而是根本不存在。
说罢,秦天问起身离开,不再理睬仍在叫嚣的棒梗,而是背手站立,陷入深思。
傅国生!
这个名字确实极为熟悉,只是暂时未能想起详情。
一旁的周元见秦天问陷入沉思,在挥手示意之时,脑海中闪过一丝回忆。
“秦主任,傅国生这个人非同一般,据说涉及某种特殊商品交易。”
特殊商品?
秦天问心念一动,似有所悟,遂进一步询问:“周主任对此有何内部情报?”
“据说此人曾是一名高中教师,最近传闻对学生做出不可描述之事,因此才被捕入狱。”
周元做了个意味深长的手势,秦天问心领神会,同时脑中浮现出傅国生的形象。
如他所料,此人正是那个专门从事非法商品交易的黑帮大佬——傅国生!
此人阴险毒辣,表面谦和有礼,实则一旦有人背叛其组织,便会遭到无情灭绝。
秦天问在观赏电视剧时,也熟知这位角色的存在,其影响力堪比昔日寒都的乔四爷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秦天问流露出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。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先把贾梗带回羁押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