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是。”
“没读过门规?”
“这个……”卢顿直戳牙花子,说什么好呢,人都死了,脏水也只能往死人身上泼:“哎,杨威长老当惯了散修,对于门派的一些规矩不免有些轻慢,应该是忘了。”
“哎,我一直强调没有规矩不成方圆。你看?这不就怨死了一条性命么?”
卢顿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呀。
“敌袭,有敌袭。”钟俊树早就安排好了众师兄弟,呼呼泱泱冲到山顶,他们也不过来就在山头站着,钱有才有吩咐,不许他过来,还让他没事组织众人轮流使用小的风系法术,避开弧猿一族,往万兽森林的方向吹风。
钟俊树看到血泊中的杨威长老,向钱有才暗伸大拇指:“还得是副掌门,就是果断。”
钱有才向钟俊树使了个眼神:“钟长老,这位杨威长老可还有亲人?”
钟俊树忙回:“禀告副掌门,杨长老在仙缘城天枢区丙字街二四五号有位夫人。他还在天权区丁字区九九五号养了个小妾,小妾所生的孩子几年前拜入天行宫门下,上个月从外门升入内门,说来也挺巧,正是那前后,杨威长老拜入逍遥剑门。”
“杨长老无视门派规矩,肆意咒骂诋毁副掌门,现已伏诛,他的家人是无罪的。你安排一下,杨长老的月例照常发放,记得每个月准时送到他正妻手里。至于那见不得人的小妾和孩子,就算了吧。”
钱有才挥了挥手,钟俊树明白,带着众同门离开,有几个还不知道钱有才回来了,还想着上前见礼,钟俊树都给拦了下来,把钱有才的话又嘱咐一遍,众人隔空给钱有才行了个礼,随即消失在山头。
钱有才笑眯眯的看着卢顿,他对卢顿是有点失望的,怎么搞的乌烟瘴气的。他指着杨威的尸体,对卢顿说:“麻烦卢掌门,把杨威的尸体给他夫人送去,好好葬了,一应费用,从我的账户里出。对了,卢掌门。”钱有才声音顿了下,露出些许威严。
“阿?”
“你回去跟几位长老谈谈,我们逍遥剑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地方,若是真心加入,我们逍遥剑门自然敞开怀抱欢迎。若是什么天行宫、月行宫、日行宫,往我们门派安插人手,我看就不必了。卢掌门,你一定要对他们好言相劝,我这个人呢,爱憎分明,一心向着逍遥剑门的,绝不会亏待任何弟子;若是心怀不轨之辈,我劝他还是趁早离开,否则杨长老就是他们的榜样。不过,也好,黄泉路上倒是不寂寞,哈?”
卢顿算是见识了,他看了看还在发傻的四人,心说:“这真是一点不背人呀,人家就站在这,你还让我传话,也好,省得我多费口舌。”
他点头回应:“我想他们心里有数,一定明白副掌门你的苦心。”
“知我者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谓我何求?”钱有才举头望月,随即侧过头,眼睛在几人身上扫过:“卢掌门我这话是对你说的。”他又指了指其他四人:“我这话也是对你们四个说的,还望你们好自为之,不送了。”钱有才回屋喝茶了。
人都散了,钱有才一杯一杯的喝着茶,事情就这么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了。钱有才并没有高兴,他发觉自己不正常,这不是自己的做事风格。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无视生命了?
钱有才两手摊在脑后,身体后仰,倚着两条后腿撑着他,他透过透明泥土看着星空。今晚的月亮很圆,视线范围内星星不多。
看了良久,钱有才自责一声:“钟俊树说的对,教训一下就是了,不该杀人的。”他多少猜出自己是因为路上见多了生死,才会无视生命,不过他觉得这不是借口,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理由,起码自己没有那个权利随便决定别人的生死。
他明白自己就是放肆了,没有瞧得起天行宫,若是日行宫的人他会动手么?多半不会,毕竟他直属日行宫;若是七星殿旳他会杀么?更不会,那不成捅马蜂窝了。
“傲慢呀!”钱人才掐了掐自己的脸:“傲慢就是无知的表现。”他随手一挥,在土墙上划了傲慢两字,作为警醒。
这时千里传音铃响了,杜青传来的:“白小姐,问你还有酒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