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致远点点头,他指着钱有才道:“他醒了?”
“好像是,我问他会么,他回答会!”小虎颠三倒四的大概说了下刚刚的经过。
马致远指了指钱有才的卧佛榻:“这是他自己拿出来的?”
小虎挠挠头,喃喃道:“可能吧,我出门喊你们,回来就这样了。”他忽然想到什么,忙补充一句:“铠甲也没了,不是我偷的,是自己没的。”
马致远点点头,表示知道。他看了看卧佛榻,又看了看小虎,满眼疑虑:“你刚刚怎么睡着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,我只是搭在这个边上,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你在上去试试!”马致远吩咐道。
小虎耷拉着脑袋再次坐到卧佛榻边缘,秒睡!马致远连忙将他拉下卧佛榻,小虎这次哭的更伤心:“马叔,都死了,我看到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……”
马致远摸了摸他的头发,安慰道:“别怕,只是个梦,梦都是反着来的,不信,你睁眼看看,大家是不是都活着。”
小虎四处看了看,门口聚集着不少人,确实都活着,小虎点头称是。
马致远吩咐道:“这个卧佛榻有蹊跷近身不得,你回头跟你那几个小淘气包们也说一下,让他们不要靠近。”说完马致远看了看正在熟睡的钱有才,心中颇为忐忑,他叹了口气,自我安慰: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”随后走出屋子,摆摆手:“大家都散了吧,收税的快来了,赶紧干活去。”
他想了想,回头对小虎说道:“你离卧佛榻也远点,平时可以拿根竹竿,绑着碎布,沾点水,给他擦擦嘴唇。”
小虎点了点头,虽然心中满是疑惑,但马致远德高望重,在村里说话向来有分量,小虎习惯性的言听计从。他看着马致远的背影渐渐远去,然后转身回到屋子里,看着躺在卧佛榻上的钱有才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。
他拿了个小板凳,坐在门边,拄着双手,看着钱有才,心中有无数个疑问:“这个人从哪里来?他为何会出现在鲸鱼的肚子里?他的那身铠甲跑哪里去了?这个卧佛榻是什么东西,怎么一坐上就要睡觉。”看着看着,忽然注意到卧佛榻下面的床,小虎哭着脸:“我的床!”
日子一天天过去,小虎每天都会按照马致远的吩咐,用竹竿绑着碎布,沾水给钱有才擦拭嘴唇,维持着他基本的生命症状。而钱有才似乎也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,虽然依旧没有醒来,但呼吸变得更加平稳,面色也不再那么苍白。
村里的人们对于这个神秘的外来者充满了好奇,但马致远的警告让他们不敢靠近卧佛榻。小虎妈也时常过来帮忙,她看着钱有才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她有种幻想,幻想这个男人的到来,会改变小虎的命运,会改变村子的命运,能让丈夫回到身边。每次想想,就忍不住掉眼泪。
大概是十天后,当小虎像往常一样走进屋子,他惊讶地发现钱有才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。小虎以为自己看错了,他揉了揉眼睛,磕磕巴巴问道:“标……标本……本哥,你……醒了!”
钱有才的声音虚弱而沙哑,他缓缓地说道:“你叫小虎,是么?”
“是……吧?”小虎不太确定是否应该如实回答,他觉得他应该马上跑出屋子,大喊标本哥醒了,不过又有些犹豫,上次喊了之后出现了很多变化,他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同样的变化。
“这是哪里?我……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,小虎连忙上前扶住他。
“这里是马家堡,你……你被我们从鲸鱼肚子里救出来的。”小虎解释道,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成就感。
钱有才眨了眨眼睛:“鲸鱼肚子?”
“嗯!”小虎描绘鲸鱼巨大的身躯:“喏,你看外面的小土坡没有,就那么大的土坡,有两个大,我们发动了一千多人才捕捉到。”
钱有才撑了撑身子,浑身疼,他呲了呲牙,从储物镯里拿出一瓶疗伤药,艰难的拔开盖子,将一瓶疗伤药倒进嘴巴,随后身子一软,躺在卧佛榻上,斜着身子又睡了。
小虎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:“怎么又睡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