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都聋了吗!”
见人一动不动,李二凤气的大吼,情绪的剧烈波动,引得咳嗽不止。
“不必多费功夫,老夫去府中等着抄家的圣旨,反正一身荣光皆是你赐予的,如今还你又何妨!”
长孙无忌大手一挥,火上浇油,丝毫不认怂。
“来人,抬我回府!”一声大喝,门外的相府仆人,迅速进来抬着凳子出了大殿。
李二凤默默望着,没有作声,羽林卫们也不敢阻拦,呆呆的望着。
激烈争吵过后,大殿死寂,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,低下头,瑟瑟发抖畏惧皇帝发怒。
冷静过后,李二凤无力的靠着凳子,神情纠结,若有所思道:“你舅舅说的,我何尝不知,但我能怎么办…”
“那是朕与无忧的儿子,是你的亲弟弟啊!”
李鼎默然,虽不愿在此刻继续激怒父亲,可也不能浪费舅舅争来的谈判机会,犹豫再三,还是问道:
“那也不必将南郡封给他,住在京中,或者封个偏僻的地方,有何不可?”
财政大权分裂出去,届时出兵六国,处处受到限制,如果因为这事导致前线兵败亡国,那又该当如何?
父子二人的争论,不是李岳的生死问题,而是在待遇上。
“岳儿住在京师,以他的脾气,若是哪天冲撞你,你能忍住不杀了他吗?”李二凤说出心中顾虑。
他最担心的是自己死后,小儿子的处境,无论是京城还是封地偏僻,都是砧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。
哪天李鼎不高兴了,要下令杀人,小儿子只能引颈待戮。
可若是封地南郡,兄弟二人平日见不到,会少许多摩擦,并且南郡为朝廷把控,想来李岳也不敢做出格的事。
既能保儿子,也不会影响朝政,可谓是两全其美。
当然,这仅仅只是李二凤个人的想法,朝堂上谁都看得出来。
封魏王去南郡,以他的能力倘若不安分,隐忍蛰伏,很可能会给帝国造成大麻烦。
也不知李二凤是真的老糊涂,而是明知偏要为之。
“爹,此事请恕儿子不能应允。”李鼎态度逐渐强硬,他可不想因一个人,毁了祖宗基业。
原本情绪平静的李二凤,听到这话,瞬间激动,大声质问,“朕还没死,你敢这样说话,真不怕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吗!”
“即便废太子,儿臣也绝不姑息误国之举!”李鼎跪下,神情异常平静,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。
他的每句话都发自内心,也真为大渊好,哪怕皇帝不是他,换六皇子李羽,或者别的皇子,李鼎也要据理力争。
无它,为国争利而已!
李二凤沉默,看着儿子如此强硬,他心中也开始犹豫,动摇,深思自己的决策是否真的错了。
可一想到昨日,李岳来上书房时那脏兮兮的可怜模样,瞬间所有的想法消失。
只剩一个念头,保住小儿子。
“儿,鼎儿啊,你难道真要爹跪下来求你吗?”李二凤神情焦急,低声哀求,说着便支撑着起身。
李鼎心中一惊,赶忙跪行向前,按住他的腿,哀求道:“爹,你就别逼儿子了!”
父子二人抱在一块,面色焦急,心中无不痛苦挣扎。
这一幕,大内总管赶忙将宫人们赶了出去,关上殿门,留二人独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