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确定是哪一位出手,又不知道对方出手的原因,他也不好信口胡说。
井晓瞄他一眼,语气冷淡:“有猜测就好,有猜测才能去验证。”就怕你无知无觉,满脑子浆糊,那才是死了也白死呢。
危月燕从吊脚楼里出来,听着两人对话,挠挠乱糟糟的头发,不解地问:“你们,打什么哑谜呢?”
她听得一头雾水,不是要给琮苍太子治伤吗?怎么又扯到设计谋害琮苍太子的事了?
琮苍太子再次朝井晓行礼:“此次琮苍任性自爆法身,辛彦和白虎星君怕是都受伤不轻,还请山主出手救治。这番恩情,琮苍铭记于心。”
“不用你记恩,直接给钱就行。一码归一码,你愿意替他们付医药费,我就把账记你头上。”
井晓犀利的目光,盯着琮苍太子苍白的脸色,不假辞色道:“几次医药费的账,我可都记着呢。你最好这辈子把账还清了。要是还不完,下辈子接着还。守山人的账,不那么好赖的。”
琮苍太子凤眸中目光柔和而坚毅,端正衣冠对着井晓恭敬长揖。
“琮苍记着呢,不会赖账。守山人但有差遣,琮苍肝脑涂地,在所不辞。”
“(ˉ▽ ̄~)切~~”
井晓撇嘴,漂亮话谁不会说呀,“琮苍殿下,说到做到才是。”
琮苍太子将蒲团摆在丹鼎旁,盘膝端坐阖上双眸,开始静修。
危月燕的眼神在井晓和琮苍太子之间来回移动,这两个人刚刚在交流什么,她怎么听得不明不白的呢?
挠头,白泽快回来啊,她就是投了个胎而已,怎么还成傻子啦?
她明明生而知之,带着宿慧来的。
远在人间界与魔界缝隙的白泽:阿嚏……天女危,你上辈子也不聪明。
——
矮脚驴被陆寅君驱策,驴不停蹄。配合御天下于无形的神行之法,不眠不休狂奔三天三夜。
路过西南行省的大门——虞城,也未停歇半刻,而是直奔通往锦城的栈道。
只是路上商贾车辆往来极多,矮脚驴车的速度大受影响。
自古栈道如天梯,行走艰难不说,只能单行往来,每隔一段路就有一处休息驿站。
有脚程快的驿程,在两个驿站之间来回穿梭,沟通两边通行的时间。否则相向而行的行人和车队,若是卡在栈道中间,会十分危险。
雷云盘桓在矮脚驴车的上方,跟随他们的前进方向移动,云层越压越低。
辛彦靠坐在车辕上,两眼望天,不管陆寅君怎么劝说,都不肯再到车厢里休息。
“时间到了,我就想看看五雷轰顶是个什么光景。”
陆寅君伸长脖子,看看前方栈道入口处排着的长队,扭头看一眼呼吸急促的辛彦,当机立断:“我带你穿山越岭走直线。”
辛彦经脉伤势越发严重,脸色潮红异常,身上的冷汗就没停过。他举起水囊大口灌水,长吁一口气:“矮脚驴自己可过不了栈道。”
“以栈道车流限行的速度,到锦城还得三天。”陆寅君心中焦急,表情愈发冷肃,金瞳扫视前方的驿站,“是我的疏忽,漏算了栈道的问题。我去问问能不能把矮脚驴寄养几天。”
辛彦仰头看向压顶的雷云,把手中水囊放进储物袋,起身跳下矮脚驴车。
“算了,我自己走吧,别把你一起劈了。”
陆寅君金瞳忽然露出凶光,龇起虎牙:“闭嘴,我说带你走,就会带你走。还有三个时辰才到秋分时刻。云从龙,虎从风,懂不懂?我带着你的速度,肯定比你自己走快。”
辛彦被陆寅君凶得,神情一怔,蓦地笑了:“你……”
“站那别动,我把矮脚驴寄养在驿站就回来。”陆寅君一抖手中缰绳,离开排着的车队。
辛彦站在路边看着陆寅君与驿程交涉,仰头望望已经开始酝酿雷霆的云层。叹息一声,转身朝身后的悬崖峭壁一个纵跃跳了下去。
“辛彦……”
陆寅君一声虎吼,震啸山林。
众鸟惊飞,林中百兽四散奔逃,附近所有的驴马骡子,齐齐打颤拉稀。
“辛彦,你个混蛋玩意,在山里你跑得过我吗?”
陆寅君也不管身后商贾行人的惊骇,运起法诀直直地跳下山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