蓑衣老者拉竿遛鱼,动作娴熟。
“丁大人,您说兰坊商队有没有可能,是在等陆寅君一行人?陆寅君一行人中,有两名十岁左右的男童。”
“查,让人盯住他们。”丁桂文沉吟片刻,“西南没有找到太孙夏颂的踪迹,也许兰坊的人知道点什么。此地到虞城七八天路程,说不得我亲自去探看一番。”
蓑衣老者将钓上来的鱼,放入鱼篓中。
“大人一起吃鱼。”
丁桂文哈哈一笑:“好,吃鱼。”
——
砰……轰隆……
陆寅君第N次与虞晗交手,演武场上飞沙走石,声势骇人。
虞氏子弟从震惊、震惊,再震惊,到现在基本习以为常。
曾经认为自家家主先天境界,厉害得无与伦比。如今才知,以往见识浅薄。
这不,随便从山里出来两个少年,都能与家主打得平分秋色。虽然双方不曾以命相搏,但只看家主每次酣畅淋漓的表情,就知道这两个少年的武功即便达不到先天境界,也定是颇为不俗。
虞晗拉着陆寅君的胳膊恋恋不舍道:“贤侄不能多待一段时间?”
陆寅君憨笑:“虞前辈,我们在此已经一月有余。策兄长的伤势完全恢复,再不走,我们怕是要赶不上象山书院与兰陵高氏的婚礼了。”
辛彦跟在两人身后,浅灰色双眸寒光凛冽。
最近几天,他发现身边多了许多探头探脑的人,上次出门逛街,路边摊贩看他的眼神都不对。
魔族对危险有天然的敏锐,只是这些人又不是杀气,也没露出恶意,但被人如影随形地探究,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,又格外不喜。
陆寅君答应晚上参加饯行宴会,可算是摆脱虞家主的纠缠,终于可以回到房间收拾东西。
辛彦迫不及待地问:“寅君发现没?”
“发现什么,被监视?”听到辛彦的话,陆寅君不以为意,他身为化形大妖,怎么可能对危险一无所知。
“三分之二在盯着你,三分之一盯着我。”
辛彦:“……”让你这么一说,我还得骄傲一下呗!
“我觉得不太对劲。”
陆寅君眨着金瞳,“明天就走了,你有这心思不如路上多注意一下。兰坊商队还在等我们。”
“兰坊的阳琴……”辛彦想了好一会儿形容词,最后吐出一句,“有点傻。”
“不是你故意诱导?”
辛彦眸光微闪:“什么诱导啊,别说那么难听。我跟他说我不是,他不信。”
“哦。”
“你哦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没什么你还哦,是不是对我意见?”
陆寅君斜瞥着辛彦,“有意见,你改吗?”
“不改。”辛彦灰眸凶光毕露,咬牙切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