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长青没想到,会从卫方耘口中听到这种场面话。
但转过头来想,她自己能做场面事,说场面话,别人为什么不能。
她仔细听着卫方耘说的话,想从这些话中,听出点其他话音来。
卫方耘道:“刚才跟曹大人他们说事,耽误了时间,今年就不跟你们一个个谈了。”
在座的几位大人当即表示理解,并送上准备好的贺文。
孟长青跟着排在茅春芳后面,把自己写好的贺文送了上去。
“你们有心了。”卫方耘说完后,当场打开看了起来,他看的很快,毕竟这样的贺文每年都写的差不多。
各自县里的情况都是一切尚好,夸赞他卫方耘这上官做的称职。
只有孟长青写的很实在,文章上每句话对应到她做的每件事,都真实存在,且没有过多的修饰用词。
卫方耘全部看完,自然对孟长青大加赞赏,末了他说:“你做的很好,想北山县的知县若不是你,就不会有如今的场面,大梁边境也不会有这样的太平日子。
去年你欠各县的银两已还清,今年你也要依言做到,各位大人相信你,切莫辜负他们对你的信任。”
孟长青听完后恭顺应道:“是。”
出了暖房,孟长青觉得格外无趣,好像什么事都不能让她提起兴趣。
她在廊下站了一会儿,打算跟丁爱学道别之后,就回北山县。
没多会儿,丁爱学和曲平县的曾径一同走了出来,两人似乎聊的十分投机。
还是曾径先注意到孟长青,拍了拍丁爱学的手臂,“丁大人,小孟大人还等着您,我们以后再聊。”
孟长青冲曾径拱手行礼,等人离去后,丁爱学叫过自己的随从,将随从带着的包裹交到孟长青手中,“暖房隔壁没人,你进去试试。”
八方见状,立马跟着孟长青进了房间,将棉袄全部摸过一遍,又放在鼻下闻了闻,皆无异常才帮着孟长青脱下官服,套上这件棉袄。
“丁夫人眼神真不错。”八方见棉袄穿着合身说,“也没见您几次,就能摸准您的尺寸。”
“是啊。”孟长青将腰带扎好,嘱咐八方把官服收起来,穿着棉袄走了出去。
她撑着笑脸对丁爱学道谢,“师母为我做的棉袄真不错,穿着合身又暖和,我穿上都不想换下来,请师父向师母转达我的谢意,改日长青有空,一定登门拜谢。”
丁爱学虚拦过他往前走。
“我听花大人说,你把山上的山匪全部抓了。”丁爱学低声道,“花老大人夸你做的很不错,连曹大人听到这件事,都说你有气魄。”
孟长青再次说明,“这事出力最多不是我,全靠杨校尉带着手下兄弟谋划指挥。”
丁爱学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这话我也听花大人说了,正是知道你这样说,曹大人才夸赞你。”他收回手,又将两手对插进袖中说:“花大人私下跟我提了,他自作主张替你抓人的事。个人有个人的考量,你不要为这事,对花老大人有什么意见。”
孟长青说:“我理解,不会的。”
“这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