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跑在青翠的草地上，迎着初升的阳光，毫不在意一旁林龙跟随的拍摄，偶尔还要给远远观望发出尖叫的球迷一个笑容……在马德里，能起这么早的球迷是很少的，这也让王艾坚持住了晨练在皇马体育中心外边空地的决定。

“心情很好？”回到车上，林龙迫不及待的开始采访，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些细碎的视频究竟能否用上。

“当然。”王艾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，然后指着窗外：“这样的景色，这样的时光，我有什么心情不好？我每天都活在大多数人的梦想里。”

“今天，你好像很有诗意？”

“哈哈哈！”王艾收回视线，给了林龙手里的摄像机一个“瞪眼”的表情后叹息着道：“可能是因为赛季快要结束了吧，这差不多是倒数第二场最重要的比赛了，甚至从某个角度来说算是最重要的。”

“什么角度？”林龙见王艾又瞪他赶忙解释道：“大家对你很好奇的。”

“就是大家说的那样呗，我们三个，一年才有两次一起比赛的机会。我和c罗还好，差不多朝夕相处，总有许多较量的机会，但和梅西就不同了。”王艾侧过身体抬起双腿放在对面的椅子上：“现在我们都30岁了，这样的对决不会有多少了。”

林龙操作着摄像机没说话，他知道王艾这人要么就不说话，要么就说起来没完。

果然，王艾沉默片刻，继续开口道：“小时候不想这么多，总感觉十年八年的是很漫长的未来，未来有无限可能，什么对手啊，巅峰对决啊，永远在未来。可现在……”

王艾摇了摇头：“当你走过这段路再回头的时候，漫长就变成了翻过的日历，无限也变成了写下的文字，不管多少奇迹、多少不可思议都变成了人们反复咀嚼的现实。也许还有一些激动，但也确实不多了，所以这时候你就会倍加珍惜接下来的日子、接下来的比赛，珍惜队友，甚至对手。”

林龙见王艾说了总结词，感觉离家还有点距离就重新开口撩拨王艾的谈兴：“这是官方辞令吗？”

王艾指着林龙笑道：“这又不是外交场合，也不是什么商务场合，我就是这么想的。一场美丽的、华丽的比赛，总要势均力敌对吧？你来我往才好看，互相激励、螺旋上升、跌宕起伏才精彩对吧？”

“考虑过退役吗？一般来说三十岁左右的球星就都会考虑这个问题了。”林龙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
“我要更正国内体育界的一个认识。”王艾严肃的道：“传统上人们认为25岁是运动员的巅峰，但从实际情况来看并不是。比如单纯从身体角度来说，我现在没有感觉自己在衰退。”

“但是你的数据不如你25岁时在拜仁。”林龙见王艾不回避，胆子大了一些。

“但那并非是因为身体不行了。”王艾摇头道：“年复一年、日复一日，激情少了，功利多了，这样整体数据就下来了。而且，拜仁的数据是很特殊的，那时候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上升到顶尖，急迫的、我是说不仅是我们自己，还有大家，都需要我们较量一下。所以，我的88个、梅西的64个、c罗的50个是没有意义的，是意气之争，是赛场外因素起到了主导作用。”

林龙听完了闷闷的道：“我觉得你是给自己犯懒找借口。”

“哈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