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觉得青年哲学家学会挺好的。”
“那不是也没有福利待遇吗?”
王艾咂咂嘴:“好吧,其实我不怎么想进体制内。我这性子您也知道,如果我在体制外,虽然行事要小心翼翼,省得一不小心就被扔出去,但是呢,我有自己的思考自由、行事自由。可如果我加入了体制内,面对我不喜欢的要求和命令,我是听还是不听?服从还是不服从?”
“那你怎么还想入党呢?”
“那不一样啊。首先,我是共产主义者,当然希望加入组织接受更进一步的教育。其次,党委是把握大方向的,不会就具体我怎么踢球要求我。”
“嗯……对了,你的年龄是还不够18岁吧?还早了点。过几年的吧,不过你的入党申请书可以先交上来,组织开始考察你。”
王艾点头,准备回去认真写一份。
“那么,既然你提出了入党申请,我现在就以一个老党员的身份和你谈话。”
阎世铎和王艾两人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,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。
“首先,你作为一名运动员,在过去几年表现的很杰出,从团中央授予你的全国十大优秀共青团员的荣誉来看,你的工作组织是满意的。其次,你身上有一些自由主义色彩,许多时候做事、发言都不顾身份,不顾程序,任性而为,这要注意的。”
王艾皱起眉头:“那以后我不能随便说话了?”
阎世铎一笑:“不是那样,我们党是民主集中制,讲集中,也要讲民主,你有话当然也可以说,哪怕直接找我来说也是可以的。但是怎么说,说什么,是要遵守党的纪律的。”
王艾还是有些茫然:“那,阎副主席,你以我这次上《面对面》为例,其中有党员不该说的话吗?”
“节目里的话都是你的真心话吗?有没有导演示意你重新回答的情况?”
“没有。”
阎世铎笑了笑:“那么就没问题。好了,以后你考察通过成为积极分子的时候,组织会正式找你谈话。下面我们聊聊足球专业的事儿,这才是你这个顾问、专家擅长的领域。”
王艾站起身给阎世铎的茶杯满上,顺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:“好啊,正好我也有不少想法。”
“上次我们在武汉谈了很多,足协打算明年推出职业球员第二职业制度,嗯,暂时只能是进行倡导,不能一下子强行要求。主要是低级别联赛里,收入不高,前途不明朗的球员,我们提供职业培训帮助。教练员竞聘上岗,也准备年底开始推动。今天我主要想和你聊聊黑哨假球这些问题,还有赌球的问题,你有什么想法没有?”
王艾想了想:“这些问题,与我们现在营商环境有一定关系。比如辽足,至今外面还欠了辽足不少钱,也收不回来,俱乐部要不是靠着我家里输血,也养不活。俱乐部没钱,球员没钱,再加上各方面制度不健全,所以,假球、黑哨、赌球就无法禁绝。好在我们辽足现在不差钱,管的又非常严。”
“嗯,你们辽足确实搞得不错,起码到了你们手里以后,是个典型啊。”
“欸别!您可别把我们树成典型,要命的。”
阎世铎笑笑,他就是随口开玩笑,在当下的足坛环境里,真要把辽足竖为典型,那就是立靶子呢,他不能这么坑王艾。
“我们辽足因为不差钱,所以能坚持住原则,但不代表其他俱乐部也可以。这些短期牟利的举措,坑害了球市,让球队的收入下降,这是个恶性循环。要打破它,非足协不可。其他俱乐部出于短期利益和众口铄金的考虑,承担不起这个责任。”
“但我怎么听说,下边有中超俱乐部串联,正在试图自搞一套呢?理由也是假球黑哨?辽足是什么意见?”阎世铎目光幽幽,语气冷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