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二十出头花一样的年纪(1 / 2)

“咚咚——”

敲门声短暂而轻巧的响起。

周沉身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平躺在床上,护工早早来帮他洗漱收拾了一番,所以他睡得并不沉,听到动静就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
察觉到萦绕在鼻尖淡淡的消毒水气味,他不由得眉头一皱。

意识逐渐清醒过来,门外走廊上行人来往的声音随之落入耳中。

“进。”

周沉嗓音有些干涩。

术后的晚上,他睡得并不踏实,头疼欲裂,伴随着沉重的眩晕感。

距离手术结束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,麻醉早已没了效用,断裂的小腿骨一阵一阵的疼。

门打开又合上,罪魁祸首慢步朝他走近,一声不吭将床尾的小桌板升了起来,用以安置他手里打包的餐食。

周沉默不作声看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,目光扫过他浮着一层薄汗的额头,和微微泛红的脸颊。

盛关昱,一个贯穿他两年高中生涯的人。

没了塑料盖遮挡,杂粮粥和清炒绿叶菜的味道,勾起了周沉的味蕾。

盛关昱余光瞥见,从床头柜上的纸盒中抽出一张垫着桌板,掏出外套口袋里的水煮蛋来剥。

“起来吃饭。”

他声音轻地像一阵风,让暗自生气的周沉瞬间熄了火。

周沉神色淡淡,撑着床板坐起身,捏塑料勺子的手久久没有动作。

他不喜欢吃外卖,又怕说出来会显得他很矫情。

正发着愣,一颗剥好壳的鸡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。

“自己在家煮的。”盛关昱说着,又从左边兜里,摸出揣了一路带过来的玻璃瓶,“还有这个。”

“鲜牛奶,喝吗?”

周沉看见他手上挂着许多细密的水珠,大概是为了剥鸡蛋顺路特意洗过。

他病房旁边就是开水房,有设公共洗手池。

“哦。”

最终,鸡蛋牛奶被他全部消灭,粥和小菜只吃了三分之一不到。

盛关昱收拾好残局,放回小桌板升起床头,让他半躺着。

随后伸手抽过一边的陪护椅,坐在床头玩起了手机。

走读生七点二十到校,盛关昱穿着校服,明显是旷了早读来给他送饭。

临湖实验中学的校服,用教导主任的话来说,是“青春活泼,朝气蓬勃”的蓝白配色。

上衣大片白色打底,袖子上两条平行蓝色拼接设计,校牌统一别在左胸口深蓝色校徽上方。

束脚校裤则是整体蓝色,两侧缝合线做了三厘米宽白条纹设计。

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

同学们大都会在外套里穿彰显个性的T恤,周沉也不例外。

一丝不苟整套穿的,不是好学生就是老实人。

可他并不觉得盛关昱有多老实。

或许是因为,他觉得自己就算穿校服也很帅?

毕竟他的确有这个自信的资本。

周沉仰头望了会天花板,直到清脆悦耳的云雀叫声落入耳中。

他侧头看向窗口,白色纱帘随风飘荡。

天空是蔚蓝的,没有一点云彩。

浓郁的栀子花香,通过半开的窗户争先恐后涌入病房。

周沉回过头,看着那个伸手就能够到的人。

恍惚中,窗外鸟叫声停了,昨日情景犹在眼前。

“盛关昱。”

“你哭了。”

“为什么。”

他语气淡淡,仿佛只是在问他类似于“中午吃什么”这种,很平常的问题。

盛关昱拨弄手机的动作一顿,闭口不谈回避了这个话题。

……

霄山国际机场候机室。

嗡嗡的震动声中,角落里靠坐在皮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,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睁开一道缝隙,手指随意划了下接起电话。

人稍微一动就出汗的日子里,他却一身黑,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。

“周沉!你人呢?上周不就说要回国了吗?”女生气急,直呼他大名道。

“周小二,女孩子家能不能温柔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