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起来很平常的目光，却无端让陆子辰和陆潇潇生出一股子寒意。他们身下的马儿更是焦躁不安，竟然果断调转马头，带着两人往相反的方向走，任凭他们怎么拉动缰绳，马儿就是不回去。

马，怕那个男人？

陆子辰眉头紧皱。

有了刚才的经历，他不敢刺激马，只能回头远远再看那边。

却见到两匹马驮着它们身上的暂时的主人，已经到了更远的地方。

“你不知道。”赢芽本来就因为师父的提醒而觉得生气，这会儿看见亲人，登时委屈的告状，“师父让我不要影响小徒弟的姻缘！这个糟老头子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！”

赢无垢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意，笑着回答赢芽：“那糟老头子，他真是这么说的？”

因为赢无垢也喊了糟老头子，天上莫名其妙飞过来一只鸟。鸟屎从鸟屁股里掉出来，就要落在赢无垢脑袋上。

赢无垢轻轻抬手，让鸟屎飘到地上，心里觉得好笑。

到了这个年头，他竟然也学会了狐假虎威。靠着自家妹妹的面子，编排他不该编排的存在。

只是糟老头子这个词儿真的很妙。

犹记得芽芽这小丫头十三四岁，刚开始长大那会儿，那糟老头子就警告他，说他配不上他的徒弟。

还说什么，在现在娃儿的心里，他这种有过很多老婆的，脏得很。

糟老头子真的胡乱给人泼脏水。

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姑娘，可以是他的妹妹，也可以是他当年心心念念想要的女儿。他自觉如兄如父，却绝没有想过要和小姑娘在一起。

离经叛道的事情他是做过，可也不会在这方面罔顾伦常。

赢无垢想着，嫌弃的抬头看了眼天空。

“是的哇，师父就是这么说的。”赢芽还在不服气，“我是那样的人嘛？小徒弟想谈恋爱，我一百个赞成。”

“就应该赞成。”赢无垢说，“你看他身边跟着的那个鬼，第一次长出眼睛，是当年你没时间陪他，他叛逆期的时候。”

“战北宸的情绪会影响黑鬼，而据你所说，黑鬼来自地府。”

“芽芽，有些神明会下凡，历劫。”

赢芽呆了呆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战北宸是地府的神明，他现在是在凡间历劫？可我算得到他的命数哇，只是算不到黑鬼的。”

“等那只黑鬼彻底长出五官，你再看。”赢无垢停顿了一下，“你关心战北宸，自然会忽视一些原本不会忽视的细节。”

“对哦。”赢芽沉思起来。

黑鬼长出鼻子的时候，是他们师徒重逢之后。长出嘴巴，却是和苗南南在一块儿。

如果小徒弟真是神仙历劫，那，那可就好玩啦！

赢芽忽然就不气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。

她要亲眼看见神仙历劫了！这可比假装自己是普通人上大学来得更有意思了哦！

“好，从今天起，我就是恋情见证者.芽芽！”

漂亮的小姑娘，举起双手，为自己的新身份欢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