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启昭没把他的反应放在心上,抽出随身的匕首朝他的胸前攻来。
檀渊往后倾身避开,宽大的衣袖一甩,那股气息再次朝严启昭袭去,他不得已侧过身,腿往上一抬,企图踹在檀渊的手上借力后撤。
檀渊眼神一冷,也抬起腿,两人膝盖相撞,都后退了一步。
“你是双世一魂?”他皱着眉看向严启昭,“怎么做到的?”
严启昭完全没有思考,他现在一点与檀渊交谈的兴趣都没有,开口便道:“什么双世一魂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疯疯癫癫的。”
他的手腕和膝盖都剧痛无比,强撑着才能不倒在地上在情敌面前落下风,耳边甚至已经能听见嗡嗡的声音了。
檀渊冷哼一声,折身甩袖回了椅子里坐下:“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,那我说得再直白一些,你活了多久了?”
严启昭下意识便讥讽道:“你真是发癔症了,我跟你这种疯子有什么可说的。”
他迈开腿打算往外走,但是膝盖处的痛苦令他的动作有些僵硬。
刚忍痛走出一步,檀渊的声音又将他定在原地。
“前生,你是怎么死的?”
严启昭猛地回头看向檀渊,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。
这是他最大的秘密,被别人察觉到了让他有种自己的脖颈暴露在利刃之下的危机感。
檀渊冷淡地道:“不用这样看着我,我对你的过往没有任何兴趣,只是想提醒你,这可能与你的命劫有关。”
严启昭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高深的结论,听到他的话顿时又不屑地扯了扯唇:“你想多了,再多想想吧。”
他继续往外走,檀渊脑中突然灵光一闪,没头没尾地又问道:
“你那么笃定谭雾宁和谢万衡之间有私情,难不成也和你的前生有关系?你能窥见未来?”
连他想要看透他人的人生都需要耗费不少的心血,还要承受泄露天机被反噬的危险。
除了从前生得来的经验,檀渊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可能,让严启昭能知道那么多事。
细细想来,他也是还未曾见过苍苍的时候就笃定地说她就是命定的益王妃。
“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?”
到了这一刻,严启昭也不再隐瞒了,反正他的命数就到三十岁,还有什么好怕的。
他转过身看向檀渊,直言不讳地道:“你也说了,谢万衡一颗心全都落在了苍苍的身上,很多事都和前世完全不同了。”
看来还真是他想的那样,檀渊彻底冷下脸,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:
“很多事都和前世不一样了?所以那一次,你真的利用了苍苍续命?”
严启昭有些支撑不住,转身也在椅子里坐下来,没有隐瞒:“前世那个人不是苍苍。”
“她在我遇袭受伤的时候救了我,我也不可能恩将仇报,便找了谭雾宁替代她。”
檀渊微微皱眉,听他继续往下说。
“但谭雾宁毕竟不是最合适的益王妃,所以她只能化解一部分命劫,”严启昭平静地说,
“你对我说要想彻底解了命劫,在谭雾宁死后还要和沈未苍做一辈子的夫妻。”
那时候他对这种事没什么感觉,能彻底化解命劫才是最重要的,至于妻子是谁,他根本不在乎。
檀渊眯了眯眼,在心里思索这些与指引他的那股力量有什么关系,与苍苍又有什么关系。
“你怎么知道苍苍不是前世的那个人?”
严启昭吐出两个字:“感觉。”
他讽刺地看向对方:“怎么,国师可看出什么来了,这件事与我的命劫有何关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