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。

季衍眨也不眨地盯着喻笙的眼睛，好半晌后才组织好语句。

这位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年轻元帅，此时茫然无措像个毛头小子一样，干净纯粹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。

倒也不知季衍又跟着泽维尔学了些什么，那些动人的情话听得喻笙两颊泛红，但一双眼睛却是明亮得过分。

她想，看着季衍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说着那些不甚熟练的情话，或许是一种别样的情趣。

“……那么，”

在经过一长段的铺垫之后，季衍抿了抿唇，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。

他试图平缓着那样的心跳。

“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？”

季衍想过很多次自己向喻笙求婚的场景，但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——

没有特别装扮过的场地，没有其他人，也没有什么重大而又惊喜的事情发生。

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，甚至双方都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。

季衍想，这样就很好。

“我很愿意。”

“那么，”喻笙歪了歪头，学着季衍的语调，笑眯眯地开口：“我亲爱的元帅大人，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丈夫，我可以赚钱包养的那种。”

一瞬间，季衍眸底的光细碎而又愉悦。

“荣幸之至。”

—

“你说什么？！！”

在得知季衍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，已经和喻笙求婚的事情后，姬尔整个人都炸毛了。

“没有鲜花，没有音乐，甚至没有一点惊喜……我哥就这么和你求婚了？而且你还答应了？”

姬尔甚至表现得要比喻笙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很多。

她语气愤懑：“拜托，好歹是一个元帅，怎么求婚都这么简陋！”

要不是是她亲哥，姬尔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骂季衍是“渣男”了。

“而且他居然还答应让你包养他了？”兰伯特也笑眯眯地凑了上来，眼神带着几分不怀好意：“果然，爱情让一个人变化真大。”

两个人过来找喻笙的时候，正好听到她和季衍的通话，当即就没忍住。

“这件事本来很早就应该完成了，”喻笙哭笑不得，试图替季衍解释：“只是因为我的原因，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。”

“但我还是无法接受——”

姬尔不满地抗议：“虽然我早就把你当我亲嫂子看，但是我哥这做得也太不厚道了！我之前一直在幻想着怎么帮他装扮求婚场景，我甚至都已经有好几个方案了！结果你们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完成了？”

“重点是姬尔没有亲手把你们的求婚搞砸，所以她现在很难受。”

兰伯特在一旁补充，毫无疑问地又被姬尔打了回去。

“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。”

喻笙倒是没有觉得什么，甚至觉得这种自然的状态才是她想要的。

见喻笙都这么说了，就算姬尔有再多的惋惜也不好说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