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刚拐过路口,就见路灯下,一个头戴筐子的人,对着身下的另一个人不断挥拳。
“额叫你戳额口袋,额打死你。”
“啊~啊~呜不敢了,饶了呜~”
闫埠贵不断求饶,可他这小鸡仔一样瘦弱的身材,哪挡得住王铁蛋的铁拳。
时间回到刚出黑市不久。
王铁蛋走了一段路,故意颠了两下口袋,让上面的口子崩开,然后没多久,闫埠贵就小跑着追了上来。
“老乡老乡,你先别走,等一下。”
“肿么了?”王铁蛋假装不知道地问道。
“你面口袋露了,你看看地上,我可是追你了你好久,可累死我了。”
闫埠贵故意扶着腰,指了指地面。
王铁蛋低头看了一下,地面上果然有一道长长的白痕延伸到远方,他急忙放下面口袋检查起来。
“额滴面啊,额滴面啊。”
闫埠贵心中窃喜,心疼好,越心疼,自己的恩情就越大。
“老乡,你就别伤心了,应该是刚破,没掉多少面,也幸亏我跑得快,如果我再慢点,估计半口袋,二三十斤的面就没了。”
他时刻不忘记提醒自己的功劳。
王铁蛋没搭理他,在口袋上摸索了好一会儿,终于找到了破洞。
他先提了一下袋子,然后将破洞合在了一起,不管是磨破、划破、钩破,都有各自的特征。
而这口子显然是有人故意划破。
闫埠贵显然也清楚,但他不仅不会承认是自己干的,还要让对方知道他不提醒的严重后果。
“看到了吧,这口子应该是不小心在哪划破的,别看现在不大,越往后走,开得越大,到时候,半袋子面肯定没了,你都感觉不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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闫埠贵正想着怎么把话题扯到办酒席上面时,王铁蛋缓缓抬起了头,看向了他。
也就是天黑,还戴着柳筐,如果闫埠贵能看清王铁蛋表情和眼神,他就应该知道必须要后退。
可他,还伸着脑袋,一副惋惜的表情。
当然,王铁蛋也看不到。
“恁个坏胚,敢攮额滴面袋子,额打死你!”
说时迟,那时快,王铁蛋大喊一声,砂锅大的拳头就挥了上来,没有怼眼睛,没有怼脸颊,而是轰在了闫埠贵嘴上。
“嘣~”
“啊~”
闫埠贵顿时后仰,手放在腮帮子旁,发出了第一声惨嚎,也就是刘海中四人听到的第一句。
当时他的门牙就被迫退了休,眼泪鼻子糊住半张脸。
王铁蛋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,放下面口袋就扑了上去。
“以为额是乡下来滴是不,以为额不懂是不。”
他哪里也不打,就照着闫埠贵的满口牙招呼,每一拳下去,都伴随着几颗牙齿强制退休。
“不敢了,我错了,饶了我吧~”
闫埠贵也在求饶,但他满嘴流血,口齿不清,根本说不清楚。
他心里清楚自己栽了,可感觉对方报复有点狠,下手太重,没准还能讹点钱。
可看到对方一直不停手,闫埠贵慌了。
他真害怕,对方气急,打死自己。
然后继续惨嚎起来,这也是刘海中四人听清是他闫埠贵的另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