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门,让我走?八人大轿抬我走?十六人大轿抬我我也不走。嫁过来了,离开了娘家,我就不再回去。嫁出去的女被遣送回娘家,那是多么羞人的事。回娘家?那我宁愿去死。项玲燕啊,我恨死你了,你夺走了我的丈夫,你还和他生了女儿,你以为生了女儿便名正言顺了,我呸。要死,我也要带上她。”宏祥艳在怒火中燃烧,疾走,来到了项玲燕的住所,进门前,宏祥艳摸摸胸口,理理头发然后才微笑地进入,项玲燕敞开胸怀,小女儿埋头吸吮,吃的正香。
“诶哟,还在吃奶呢,真乖,让大妈抱抱。”宏祥艳压住了心中的怨恨,装作无所事事的模样,慢步上前,笑容憨态地伸手,从项玲燕怀里要抱小女儿,“来,小家伙,让大妈我抱抱,诶,小家伙起了名么?”
“等等,她正在吃奶,吃得好欢。”项玲燕把女儿抱得紧,生怕自己女儿吃不饱,“起名?少爷给了她的名,玲嫣,是这样,三章日时,还是他爷爷说来的。”
“黄玲嫣?这名字好诶,太美了。”名字是爷爷取的,宏祥艳内心震动,就是了,他父子一样,看不上我,还打人,装个样子给我瞧,我还看不出来你们一家子在演戏么?于是再上一步,双手一超,强行地把黄玲嫣抱起,“让大妈抱抱,玲嫣乖,别吃奶了,让大妈好好瞧瞧,瞧瞧好。”
宏祥艳的手经过项玲燕的肚皮,再往下用力,起,黄玲嫣便自然地进入到了宏祥艳的怀里。
这时的宏祥艳高兴极了,你们不要我,我就让你们不好过,奈何不了你们大人,这小不点是你们的命根子,那么,我就从这命根子下手,走了,再见了你们!于是一个转身,向外走去。
在黄玲嫣快要离别自己的瞬间,机灵的项玲燕的眼光与宏祥艳眼光相遇时,透出的是一股凶,凶气落在了脸上,那笑容中藏匿了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项玲燕感觉到了小孩危险,于是抱得紧紧的,无奈自己的力道没有宏祥艳强悍,最为重要的自己抱紧,宏祥艳用力时,女儿在两人的力道中会受到伤害,放弃争夺吧,女儿受到伤害可不好了,于是在松手时,顺势地把一枚刻着自己名字的戒指藏在了女儿的怀里。
“喂,大姐,你抱哪儿去?大姐……我动不了诶,我刚生产坐月,动不了诶,你别抱着她到外面去,会着凉诶。”项玲燕坐在床上开始是说,后来哀求着,“大姐,看着是黄家的血脉,你就饶了她吧!”
远远离去的宏祥艳冷冷地说道:“我饶了她黄玲嫣,有谁能饶了我吗?呵呵,到了我手上,黄玲嫣,你的死期到了!”
望着宏祥艳远去的背影,项玲燕高声地叫道:“来人啊,有人抢人啦。”
黄宕泉满脑子的怎样对项玲燕母子两人好,对了,明天进街上去,给女儿买些衣服裤子等什么的。突然,传来了项玲燕的呼救声。
黄宕泉三步并作一步走,极速地来到了项玲燕的身旁:“怎么啦,我来了。”
“宏祥艳把我们的小孩抱走了,快,把我们的玲嫣抱回来。”项玲燕急急地说道。
黄宕泉心一下凉了,心脏瞬间掉在了体外。
黄宕泉没有再说什么,宏祥艳把对自己的怒气全洒在了自己女儿身上,不好了,正在气愤的气头上的宏祥艳什么事也会做出,这就是她的秉性,黄玲嫣小命休矣。
黄宕泉满脑子里面是宏祥艳,媒婆之言,父母同意之后,三拜之后,进入同房,从这一刻起,噩梦便开始了,揭开头盖的瞬间,让黄宕泉傻眼了,五大三粗的不说,那一张脸,实在不敢恭逢,看不得诶,老长的脸上,黑点布满,一脸麻粒。
黄宕泉扔掉手中的头盖,拔腿便跑,离开了新房,从那以后,便没有进过那扇房门。这件事让丫鬟项玲燕知道了,不停地劝自己:“少爷,你已经与人家拜堂了,那就认命。”
黄宕泉摇头,“你不知道,那人生得丑陋不堪之外,还很难相处。有时候,我很想就这么算了,可是与她交往中发现,这个人从来就是自我为中心,内心中没有别人,对的就是自己。每一件事就是这样,一切错的,就是别人的,总是盛气凌人,居高临下,高高地坐在别人的头顶之上,受不了诶。”
对于宏祥艳,在黄宕泉看来,其言、行、看、听构成了一曲恶心的音乐世界。
内心中的痛苦,不停地向丫鬟项玲燕倾诉,这样一来二去,便对丫鬟项玲燕有了好感,于是便有了女儿。
女儿,哎哟在那泼妇手中。追,黄宕泉拔腿就跑。出了大门的黄宕泉看清了,前方,有两拨人员在跑,一群人的前方,有着一个单瘦的身影,那就是自己要休的妻。
远离京都的黄家庄,位于琴缘河的下游,离琴缘河不远,这里的琴缘河河面宽阔,流水汹涌,随风起浪,壮观极了。
跑在最前面的宏祥艳站在了琴缘河堤岸上,背对河流,面对急急奔来的段西洪:“你不要过来,段西洪,你站住。不然的话,我就跳河了,淹死的不一定是我,黄玲嫣必定死,那么,你家的少爷,就会把一切罪过都烂在你的头上,你就是这一档子的罪人。罪人,黄家会留下你么?段西洪你想想,为了一个别人的女儿,这样拼前程么?”
“嗯,夫人,在你没有离开黄家的时候,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。我对您说,您与少爷的事,我很同情您,对您的处境我一直在劝说少爷,可是,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,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劝好的,最为基本的还在于男女当事人的本身。再者,对于小女儿,那么小,是无辜的,你要找,就找大人去算账,去干上一架也行,大不了,与老爷对骂一场也行啊,就是不要拿小女儿出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