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若琳没了压力,处理事情起来雷厉风行,丫鬟婆子该卖的卖,该打杀的打杀。
对她平日释放过善意的人她也把卖身契还给人家,不多大一会儿,诺大的宁府就只剩下了几个人。
除了她们主仆四人,还有一个憨厚的年轻人。
这年轻人分明就是二门赶马车的铁牛,也不知道他留在这里是何意?
年轻人跪在陈若琳面前,憨声憨气的说:“夫人肯定不记得小的,我父母双亡,在路边卖身葬父,是夫人让翠屏给了我十两银子,安葬了父母,此等恩情,铁牛铭记于心,夫人要带着小公子离开,铁牛也要跟着夫人。”
陈若琳恍惚记起有这么一件事,但是她们几个妇道人家,带着一个男子实属不便。
正想摇头拒绝,却看见铁牛砰砰又磕了两个头:“夫人顾虑是应该的,只是铁牛也有私心,我爱慕翠屏姑娘,求夫人成全我们,日后我们夫妻俩给夫人当牛做马,伺候夫人。”
原来,这小子打的是这样的主意,不过,这说开了,陈若琳倒觉得此人心性纯朴。
再看翠屏俏脸通红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“你们既两情相悦,我自是不好做棒打鸳鸯之人,不如你们就此离开,我放了你们的奴籍,以后做一对普通夫妻可好?”
翠屏俏脸血色尽数褪去,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夫人不要赶我走,翠屏不要离开夫人。”
她转头又对铁牛说:“铁牛哥,你走吧,是我对不住你,我翠屏这辈子,如果要选择,我只会选择留在夫人身边。”
铁牛面露仓皇之色,他不懂好好的,为什么夫人就要撵他们离开。
只是,他也很固执,见翠屏赶他走,急得说不出话,只是一个劲的给陈若琳磕头。
周轻言倒是有些明白陈若琳的顾虑了,但是那铁牛眼神纯净,分明是个质朴之人。
陈若琳也是无奈,叹道:“翠屏,既如此,你就和铁牛去收拾东西,毕竟我们几个没有一个会赶车的。”
翠屏傻愣愣的,一时半会还没转过弯,小莲在一旁羡慕的紧:“翠屏,还不谢谢小姐,小姐这是答应了让你们一起呢!”
“哦哦。”翠屏满嘴答应,后知后觉的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,遂一把拉着铁牛,又给陈若琳磕了两个头,才喜不自胜的去收拾东西。
这边的事情已了,周轻言也不再多待,随手从身上拿出一个玉瓶,递给陈若琳:“这里面是救命的良药,以后你有空了,也可以去上阳村找我。”
陈若琳双手接过,知道这是她救了追鱼,周轻言给她的谢礼。
她不是矫情的人,和周轻言挥手告别,从此以后,山高水长,来日再相见了。
周轻言带着郭宇齐泰又去了一趟孙府,却没见到孙捷玉。
孙同知认识她,在前院接待了周轻言,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叹气。
周轻言细问之下,才知道孙捷玉给她爹留了一张纸条,这丫头,昨夜带着采宁悄悄离家,去了晋中。
周轻言怅然若失,阿玉走了,连个招呼都不打,难道出现了一个比她周轻言对孙捷玉来说更重要的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