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之前,是帮着裴祈做事的。
后来裴祈上了刑场,王施章便投靠了他,除了贪财,人倒也安分。
容钦侧头,对上裴祈的目光,慢悠悠的开口:“本相记得,王施章先前是你的人,如今他站在了本相这边,国师让本相关自己的人,实在打的一手好算盘。”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。”裴祈脸不红心不跳的反驳:“那王施章愿意与你同流合污,不过是因为你的权势罢了,倘若有一天容大人失势,保不准他就跟别人跑了。”
“与其留着这棵墙头草趋炎附势,倒不如直接换成自己信得过的人,也省的多生弊端不是。”
之前王施章受她管制,虽然也时常喜欢贪些油水,但却不敢做的太过分。
可这些事,容钦是不管的,以至于王施章不顾她之前的警告,愈发放肆。
正好借此机会,拔了这颗毒瘤。
“国师这是在,替本相考虑?”容钦轻笑。
“关他也不是不行,可总要有个理由。”
也罢,看在裴祈帮他查锦衣卫的份上,就帮她一次。
毕竟这户部尚书,谁当都一样。
“明日,我自会亲自将理由送到右相手上。”
王施章贪污的证据她可有一大把呢,只要容钦点个头,这事就不会不成。
“到了。”容钦突然驻足,指了指面前的一处牢门:“这里就是之前关押江溟沧的地方。”
裴祈跟在他身后,大致的将这牢房打量了一番,似乎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这些牢房地处偏僻,四周看守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,应当是容钦特意设来关押重要对象的地方。
按理说,应该不会如容钦所想那般出现什么意外。
他到底在怀疑什么?
容钦一脚踢开地上的破烂的草席,伸手在地面上四处敲了敲。
紧接着,他又细心地检查了墙面,将整个方寸之地看了又看,却始终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。
容钦蹙紧了眉头。
到底是哪里疏忽了……
明明都已经证实了三千鸩羽与锦衣卫有所牵扯,江溟沧不可能与这件事毫无关联。
莫非真是他多心了?
裴祈斜靠在门前,饶有兴趣的看着容钦忙活,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扇方方正正的小窗上。
暖洋洋的日光,肆无忌惮的照射进来。
裴祈突然打趣道:“这里与外界仅有一墙之隔,他们明知道江溟沧于你而言是最大的阻碍,却还将他关在这。”
“纵然这里有多重戒备,可你的手下……也未免太自大了点?”
“实在是没什么脑子。”
一墙之隔?
容钦骤然一顿,猛然回头看了眼那扇小窗,又转过身,看向了先前关着柳玉顺的牢房。
呵……
是啊,这间牢房里关着的,明明应当是柳玉顺。
而柳玉顺的那间牢房,才是江溟沧。
原来这问题……
是出在自己手底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