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柏远最先按捺不住,怒吼道:
“夏燚,你难道不怕月中的死亡折磨吗?就算你保住了君安又能怎样?没有解药,你活不过十五!”
夏燚嘴角微微上扬,不屑地回应:
“那又如何?”
说罢,他的攻势愈发凌厉,蝴蝶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诡异的弧线,不断向冬藏三人逼近。
冬藏眼神一凛,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,试图找出夏燚的破绽,然而,夏燚动作极为敏捷,总能巧妙地避开冬藏的攻击,还能迅速反击。
“一起上,先杀了夏燚!”
就在此时,绕路而来的四个暗卫加入战局,夏燚压力陡增。
一番激战下来,夏燚虽然接连伤到好几人,但自己也多处负伤。他心中忽然明了,这些人嘴上喊着要杀他,可实际上都未下死手。
夏燚深深看了冬藏等人一眼,手中短刀与冬藏的剑轻轻一碰,而后如闪电般从他们身旁掠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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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瞬间,只有卫柏远出手阻拦,其他人仿佛在发呆。夏燚也不客气,在卫柏远的腰间留下一道月牙般的伤痕后,便迅速远遁而去。
“夏燚!”
卫柏远怒吼一声,欲要追去,却被冬藏一把拉住手臂:“够了,大家都受了伤,我们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*
“你的伤可要紧?”
君安趴在夏燚背上,嗅得到他身上散发的血腥味。
夏燚甚至都没来得及包扎伤口,就只顾着拼命奔逃。
“不碍事,受点伤总好过丢了性命。”
夏燚语气急促,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决然。
“那些人……”
君安欲言又止。
“他们和我是同一批。还好来的是他们,不然咱们可逃不掉。”夏燚边跑边解释道。
君安这才恍然大悟,难怪方才夏燚逃得如此轻松。
“你抱紧了,我带你爬上去,只要上去了,就是越清浅的势力范围。”
夏燚说着便停了下来,从包裹里翻出绳子和飞爪,背着君安开始攀登岩壁。
呼啸的寒风裹挟着漫天雪幕,遮天蔽日,视线一片模糊。
夏燚只能凭着感觉和运气抛出飞爪。这冰寒彻骨的天气,他却满头大汗,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,那是因为他不仅要承受自身的重量,还要背着君安,可以说这是对他身手和意志力的极大考验。
君安面色复杂地看着夏燚,心中满是疑惑。他实在想不通,夏燚为何要如此拼命地救他。按常理来说,如果是为了越清浅,夏燚应该盼着他这个情敌死掉才对。
“夏燚,他们说的什么药,越松云是不是用药物控制死士?”君安打破沉默问道。
夏燚没有回应,只是全神贯注地攀爬着岩壁,半晌才没好气地说:
“抓好了,掉下去摔死可不管埋啊。”
君安虚弱地笑了笑,又问道:
“你为什么不惜与越松云作对也要救我?是为了越清浅吗?”
“不全是。”夏燚喘着粗气,“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,就像一条咸鱼,命都不属于自己,是她让我觉得这世界还有那么点意思,所以我想试试看,救了你,我是不是一定就会死。”
他一边自嘲笑着,一边朝着记忆中绳索的位置努力攀爬。
“谢谢。”
沉默良久,君安再次郑重道谢,可夏燚却不领情。
“要谢就谢越清浅吧。她为了找你,把自己刚挣到的那点钱全搭进去了。我记得,她曾说要做一只北归的雁,可现在,却亲手折断了自己刚长出来的羽翼。”
君安听了这话,再次陷入沉默。
夏燚也不再言语,只是大口喘着粗气,奋力向上爬着。
终于,夏燚找到了绳索,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,兴奋地朝背后的君安喊道:
“运气不错,咱们能上去了,越清浅也终于能见到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