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清澜一早醒来,便听闻来福亲自前来相请。
她木然地坐在镜子跟前,任由侍女允儿为她梳理头发。
“小姐,您这是怎么了?往昔您前往东宫,皆是欢天喜地的,怎的今日这般郁郁不乐?”
越清澜深吸一口气,一把握住梳妆台上的玉簪,手竟在微微颤抖。
见她情绪如此激动,允儿赶忙低下头,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了些。
“越清浅为何未被烧死?她不死,君安也不死,恐怕现在她已为君安施展了换眼之术。”
允儿见她面色铁青,似乎被气得厉害,这才弱弱地说道:
“大皇子殿下即便眼睛恢复,也比不上太子殿下呀,您已然是太子殿下的女人,小姐又何必介怀?”
越清澜一听这话,面色愈发难看,她白了允儿一眼,斩钉截铁地说:
“他自然动摇不了太子殿下的地位,他双目失明,无权无势,还是个废人,怎能与太子相提并论?当初我不嫁给他,是明智之举……”
就连允儿都能听出,她这番话很苍白。但越清澜性情着实古怪,表面温婉贤淑,暗地里却动不动就喜欢惩处下人,且法子千奇百怪,令人胆寒。
故而她也只得顺着越清澜的话应道:
“小姐说得在理,所以您莫要忧心了,咱们还是高高兴兴地前往东宫去见太子殿下吧。”
越清澜的面色这才稍有缓和,然而她心中仍有些忐忑不安,昨日她假传太子的命令纵火,听说已然酿成了极为严重的灾祸,不知太子是否会质问于她
而当她进入东宫后,令越清澜没想到的是,太子不仅仅是想要质问他。
“啪”
迎接她的是太子君禾狠狠的一巴掌。
越清澜被扇的扑倒在地,眼冒金星,口中充斥着铁锈的腥味。
“越清澜,知道本宫为什么打你吗?”
君禾端正的坐着,俯视趴在地上的越清澜。
而越清澜自是心中有数的,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,低垂着头,跪在君禾面前,叩首说道:
“殿下恕罪。”
她语带哽咽,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掉。
君禾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看向越清澜的眼里带有一丝不忍,但更多的是失望。
“你一直都是个善良温婉的女子,本宫想不通,你为何昨日纵火去烧阿浅?你不是一直都很爱重她吗?”
又是为了越清浅?
君禾的态度深深刺痛了越清澜,越清浅都胖成那个样子了,不光大皇子君安为她神魂颠倒,连太子也对她维护的紧。
那自己又算什么?
越清澜缓缓抬起头来,一双好看的杏眸满是委屈和悲伤:
“我不知道,我只是想吓吓姐姐,我怕她真的治好了大皇子的眼睛,从而威胁到你。”
君禾闻言面色稍霁,他缓缓摇了摇头。
“不管如何,你不能伤害阿浅,本宫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的性命。”
带着冰冷的警告意味,君禾一字一顿的向越清澜阐述着自己的底线,而越清澜却越听心越凉。
她明白了一件事,君禾就算再厌恶越清浅,也不会看着她被伤害,她和太子之间始终都存在着那份总角之谊。
而她看似抢走了太子,其实什么也没做到,他对自己的态度和对宫里其他女人的态度没什么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