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清浅被越松云强行带回了国公府,且未让她回青鸢阁,而是来到了贺景园的厅堂。
父女俩大眼瞪小眼地静坐了片刻,最终还是越松云率先打破沉默,沉声质问越清浅:
“你这脑子成天都在琢磨些什么?许久之前为父就曾说过,你跟随大皇子定会受苦,你偏不听,执意如此!如今竟然还敢与他夜半私会!”
越清浅闻听此言,一只手抹了把脸,这件事最委屈的当属自己了,她有气无力地说道:
“爹,有没有一种可能,是大皇子殿下夜半自行前来的呢?”
越松云闻言猛地一拍桌子:
“那也是你的过错,苍蝇不叮无缝的蛋!”
越清浅却被气得冷笑一声:
“好吧,你是苍蝇你说了算。”
越松云险些被越清浅气得昏厥过去,他深吸一口气,心中默念三遍“亲生的”,以此来压制即将爆发的怒火,而后说道:
“今日,在御书房君安逼迫太子殿下与你解除了婚约……”
“真的?那解除没有?”
越清浅闻听此言,忽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满脸皆是惊喜的神色。
“为父就在一旁看着,怎会有假?当然是解除了,最迟明日你便能接到圣旨。”
越松云说着,却见越清浅的双眼中盈满了感动的泪水,她捂着嘴,走上前来紧紧拥抱了一下自己,激动地说道:
“老越你造吗?这一刻,在我心中您就是耶稣!”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?”
越松云表示一个字都没听懂,而且“老越”这是个什么称呼?
越清浅一脸感动,轻轻地拍了拍越松云的肩膀。
自从穿越至此,历经三个月,从夏日渐至寒冬,她绞尽脑汁、费尽心机、讨好君安、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,如今,她终于摆脱了与太子的婚约。
从今往后,她便是自由之身了,她乐的就像中了五百万彩票。
“爹,我太高兴了,今晚咱们吃火锅吧,庆祝一下,我酒窖里还有一些……”
话未说完,越清浅毫无征兆地突然一翻白眼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越松云吓了一大跳,瞬间大脑一片空白,眼睁睁地看着越清浅重重地摔在地上,片刻之后,才一脸惊愕地反应过来,扑过去抱住越清浅。
“浅儿!你怎么了!你别吓为父!浅儿!”
他双手颤抖着将越清浅的脑袋抱在怀中,大声呼喊着府医。
明国公府顿时鸡飞狗跳,一直到深夜还是灯火通明。
府医们来来回回,忙得不可开交,皆因大小姐突然晕倒。虽然后来被救醒,但府医经过会诊发现,越清浅的状况不容乐观。
“小姐因体态过于肥胖,以致肝阳上亢、痰饮内停、肾阴亏虚。年纪轻轻,病情却如此严重,实在令人忧心。日后还需饮食清淡,避免情绪过度激动。”
越松云虽未能完全听懂越清浅到底患了何种病症,但能确定的是,这丫头是因为太胖了故而生病了,于是一脸严肃的说道:
“浅儿,你听到大夫说的了吗?以后能不能把猪肘子、大饺子先放一放,好好调养调养?”
越清浅神色复杂,她自己也是个医生,自然明白大夫的诊断,她这是得了高血压,这完全说得通,原主或许正是因此而亡。
自从上次吃减肥药瘦到二百五十斤后,她的体重便再没了变化,她还为此沾沾自喜了好一阵子。
但高血压却并未因此远离她,下午听闻太子与自己解除婚约,一时高兴过头,差点又穿越了回去。
“看来得下狠心减肥了,不然真就活活胖死了。”
越清浅嘀咕一句,她可怜巴巴看向越松云。
“爹,我饿了。”
越松云一听,下意识就点头道:
“浅儿想吃点啥,为父吩咐厨房给你做。”
“猪肘子,大饺子……”
大夫:“你们是不是当我死的?”
*
当然越清浅的猪肘子和大饺子是不可能吃到嘴里的,并且要和她永别了。
便宜老爹大手一挥,直接吩咐厨房以后给越清浅吃粗粮和蔬菜,总之马吃什么她就得吃什么,对此越清浅简直生无可恋。
整整一晚上,越清浅就喝了一点稀粥,她饿的翻来覆去睡不着,还总觉得能闻到猪肘子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