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尽管放心,为兄这次是给你送礼来了,没别的意思?”
“哦?”
君禾面带讥讽笑容,吊儿郎当的靠在椅背上,指了指君安道:
“咱们早就撕破脸皮了,你少在这黄鼠狼给鸡拜年。”
“殿下不要误会。”
君安说着特意用手中导盲杖指了指身后:
“我跟太子不同,太子殿下总是记仇不记恩,可我却记得太子殿下当初的赠虎之恩,如今是投桃报李来了。”
君禾看到君安手里那根导盲杖心里更加烦躁。
越清浅十有八九真的把她家旧邸的樱树砍下给君安做导盲杖了,不然君安不会这么烧包的特意拿来给他炫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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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时他又听得君安说道:
“还未谢过太子殿下上次替越清浅挡了剑的事,如今为兄已经抓到了伤你的刺客,就关在笼子里,任凭您发落。”
君禾一皱眉:
“越清浅迟早是本宫的太子妃,什么时候轮到你替她向本宫道谢了。”
听了这话,君安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,而一旁的越清澜脸色突然就变得铁青一片,她就不明白了,太子为何一直不愿放弃与越清浅的婚约,他明明那么厌恶越清浅,难道就是因为她身后的永和商会吗?
君安没有接太子的话茬,只是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,而后,命令他的是随行侍卫道:
“把那黑布打开,给殿下瞧一眼。”
侍卫依言将黑布打开,顿时一个木头做的简易牢笼就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笼子里躺着一个人,气息奄奄,头发蓬乱,看不清面容。只看到浑身是血,嗓子里发出一阵阵尖锐笑声,听的人汗毛倒竖。
越清澜见笼中人的惨状的脸色由青转白,短促的尖叫一声,再不敢看笼子一眼,赶紧躲到君禾身后。
君禾也看的眉框狂跳,刚要问这是何人时,君安便先一步为他耐心解答:
“这位叫戴千红,虽是个阉人,但却在锦衣卫任职,还职位不低,是个千户……”
君禾一听这话,忽然神色一凛眯起双眼,打断了君安:
“你为什么不杀了他?”
他说罢,对着侍女说道:
“将越二小姐送回去!”
侍女们连忙答应一声,越清澜虽然不想走,但也知道可能接下来有她不能听的敏感话题,就只能恭敬的给君安与君禾各自行礼,退出了八角亭。
君禾不仅送走了越清澜,更是将左右屏退,最后亭中只有他与君禾时,他才低声问道:
“这是母后的人吗?”
君安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:
“确切的说这是孙家的人,埋在锦衣卫里许久了。”
君禾深深吸了一口气,他这才知道母后和其娘家孙家,在锦衣卫里都布有暗桩。
锦衣卫是什么?那是天子近卫,皇帝的爪牙,作为储君的他都对此感到讶异和愤怒,那若是给父皇知道了,结果可想而知,无疑会引来父皇对母后和孙家的极端猜忌。
“你将此人送给本宫是什么意思?”
君禾不认为君安是在好心的帮助母后擦屁股,他能将这人审的如炼狱魔鬼一般,其目的肯定不简单。
“殿下可能还不知道吧,锦衣卫里可不光戴千红一个人,我已经得到了名单,所以他就没用了,我便押来送给你。”
君安微笑说着,语气十分随意。
君禾看到他一副笑眯眯的样子,火从心头起,便一把拽住君安的衣领,低吼道:
“君安你真的疯了!你以为父皇对母后,对孙家出手你就能置身事外了吗?别忘了,你也是母后的亲儿子!”
君安依然保持着微笑,但语气却十分冷凝:
“我早就说过,我不稀罕你们的荣华富贵,而且我是个盲人。终身无缘皇位,我有什么顾忌呢?”
君安不闪不避,与之针锋相对,气氛骤然降到冰点。
就在此时,来福终于寻到空隙,小心翼翼的来禀报君禾:
“殿下,皇上传召。”
君禾霍的站起身来,而这时君安的内侍小李子也匆匆来禀。
“大皇子殿下,方才皇上宣召您。”
君安嘴角上扬,似乎早有预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