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声音宛若一道幽魂,跟索命似的。
这个声音,池清和盛承允不要太熟悉,昨天刚给他们上过课的老师,怎么能不记得呢?
一瞬间,池清脑子里闪过无数思绪,最后都化作了慌乱。
因为池清没办法和这位关心自己的老师解释,他为什么会和昨天说不喜欢自己的alpha单独待在一块。
盛承允也慌,但他就是差学生见到老师慌,倒没想到别的东西。
两人齐齐转过身,授课老师确认是他们两个,爽朗一笑,“好巧!我就说我刚刚在后山跑步,看见俩人和你们很像,没想到真是你们!”
授课老师穿着运动鞋和一整套的跑步上衣短裤,额头上还冒着些细汗,一看就是常常跑步的人。
池清也没想到自己算了一通,是没碰到同学,却碰上老师了。
两人面对着授课老师都相当局促,但是授课老师显然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。
虽然授课老师很讶异盛承允怎么能单独约到池清出来,但他没有当面拆穿两个孩子,年轻人的恋爱嘛,总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事情的。
老师早上没有课,只简单寒暄了两句,就照常自顾自的跑步去了。
他边跑步,边想着,果然是因为我昨天做的好事,才促成一段姻缘,以后一定要多多做好事。
授课老师离开后,池清和盛承允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。
具体表现在,盛承允想要陪池清去操场散步一会再去教室,而池清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。
并且,任由盛承允如何说,池清都坚持不允许盛承允跟着自己。
他只是想钓着盛承允,不是想和盛承允官宣。
虽然池清知道,盛承允确实有很触动他的地方,但他不是什么恋爱脑,不会因为盛承允一次两次的好,就傻乎乎的沦陷。
如果地位高者爱地位低者,地位低者傻傻的付出自己的一颗真心去置换,那才是最傻的事情。
付出真心没有错,但要优先自己。
地位低者本身在世界上行走便举步维艰,倘若在感情上再不加辨别的直接信任别人,只会让自己向上的生活变得一团糟。
池清承认,自己并没有大家所说的那么好,那么风光霁月。
哪怕他现在的生活还算不错,他仍旧希望自己是居安思危的。
所以他并不想要在明面上和盛承允表现出亲近的关系,至少当下是不行的。
尤其是,在池清还需要利用一些其他人的情况下。
盛承允怎么说都没用,他很想哭,但知道哭了去上课在同学们面前会丢脸,而且池清不让他哭,然后盛承允就没哭。
没哭当然不可能劝服得了池清。
盛承允被迫丧失和池清并排走的机会,在操场上跟在池清后面走,背影里都带着股哀怨,没有一点大学生青春和蓬勃的气息。
滕远早上醒来,特地去敲门想要叫醒肖乐悦和盛承允。
这两个人睡懒觉都是卡点去教学楼,有时候闹钟还不响,每次滕远在去教室占座之前,都得先把两人叫醒。
这次滕远敲盛承允的门,居然毫无反应。
滕远以为盛承允睡的太死,没被敲门声弄醒,特地又用力敲了两下门。
结果依旧毫无反应。
滕远急的给盛承允打星脑电话,这个倒是一下子就接通了。
“喂?”
滕远能听见盛承允周围细细碎碎有人讲话的声音,那些声音距离盛承允不远,但它们的主人不像是和盛承允认识的样子。
他由此判断,“你不在宿舍?”
“不在,我在操场。”盛承允的目光仍注视着池清背影,抽出了一点心神回滕远,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