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声音刺激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并非是害怕,而是觉得……肉麻。
看到红狐身后与它皮毛不相符的白色狐尾,我冷笑一声:“你动作挺快嘛。”
红姐体内的狐大仙是只赤狐,四脚发黑,除了胸前白色皮毛,通身橘红。
她姿态妖娆地打开门,娇媚道:“你夫君把我那里搅得天翻地覆,动作不快点,对不起我受那么重的伤和我那里的损失。”
“主人在等着你,进来吧。”
蛋蛋把我送到门口后,就拎着灯笼走开了。
狐大仙直立行走,姿态和生人红姐很像,一扭一扭的,要多骚气有多骚气。
“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?”我想在她嘴里套出点话,“保护我的话,也用不到这样啊。”
之前的二十多年,恶女人虽说是在保护我,可也没像现在限制我自由啊。
她边走边缓缓说道:“还是你母亲告诉你比较好,像我们这种修行之兽,道破天机是会被神罚的。”
“你藏在生人身上修炼,本就违背了正道修行要义,还怕神罚?”我嗤之以鼻。
动物修行积累修为,一是靠熬年岁,比如像温也这种,自己修炼自己的,远离尘世,二是靠生人的香火和信仰。
民间有很多供奉成精动物的堂口,那些‘仙家’为了快速积累善业,会借某些弟子之身来显示‘神迹’,从而有自己的信众,享受人间香火。
它们虽行了善事,但这种附身修行的方式终究损了弟子的阳气,这有违修行之道。
温也对这种修行方式很不屑,甚至不喜欢别人叫他‘狐仙’,我偶尔叫他‘狐仙大人’只是调侃和情趣,实际他心里清楚,自己并未得道飞升,根本当不起‘仙’之一字。
越想越觉得我家小狐狸正派!
胡大仙眯起眼睛看我,嘻嘻笑道:“并非所有妖兽都像你夫君那般慧根清明、机缘重重,居然被冥界的小娘娘收留,护在身边,这是多少修行兽类想都不敢想的事,身有大任之人虽坎坷,可冥冥之中自有天佑,我之前就对主人说过……”
“想当初,在我最无助的时候,也是主人救了我,真是个人有个人的机缘……”
“像我们这种与人世有瓜葛的普通兽类,躲在生人身上不做恶,多行善事的修行已是不易,哪还敢道破天机,罪上加罪。”
原来她也知道这种修行并非正道。
胡大仙带我走进二进院其中一间厢房,里面很简单,只有张饭桌和一张单人床,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。
恶女人坐在饭桌旁,像是已经吃完,她看到我,朝角落里的简易床抬了抬下巴,轻笑道:“这里没有你的卧房,红姐和蛋蛋担心你在柴房睡觉冷,刚给你搭的,你不得感谢他们两个吗?”
“我凭什么感谢你的共犯。”我毫不客气地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,拿起筷子胡吃海塞。
“不担心饭菜里有毒?”她优雅地靠在椅子上,保持微笑。
“要想杀你早就杀了我了,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等我长这么大,还费尽心机地把我骗来。”我没给她好脸色,“我可是你的棋子,在没完成你的宏图伟业之前,最担心我死的,不是我自己,而是你吧。”
“不错,你虽然聒噪脑子倒不笨,当初我还担心你没爹没妈,跟着迂腐的蔡婆生活,性格会懦弱自闭。”她挑了挑眉,“没想到你这么没心没肺,无忧无虑的长大成人,看来没长歪。”
狐大仙在一旁整理床铺,侧头嘿嘿笑道:“小主人身上有主人的血脉,自然天资聪颖,怎么会长歪。”
“我天资聪颖,是随我爸,没长歪没自闭是我自己的功劳,谢谢。”我才不承认恶女人的血脉。
“说吧,你到底要做什么。”
恶女人撑着头,云淡风轻道:“都说了是保护你啊。”
“放养我二十年说是保护我,现在把我圈起来,又说是保护我!”我擦了擦嘴,忍住掀桌子的冲动。
“把我蒙在鼓里,任你丢来丢去,很有意思是吗!我是个人,不是你手里的玩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