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以为会很别扭甚至失眠,没想到不过片刻,就沉沉睡去。
而景文帝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,也渐渐睡了。
第二日一大早,蜂拥而至来服侍的人都被汪公公拦在了殿门口。
如今里面是什么情形,别人不知道,他这个守夜的人可知道得很。
“陛下,到早朝的时辰了。”汪公公轻敲内殿门。
如此唤了两遍,门竟然自己从里面打开了。
正是景文帝披着寝衣出现。
他裸漏的胸膛上,星星点点红梅,让汪公公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。
“你,伺候孤更衣。”
景文帝只叫了汪公公一人服侍。
自然是不想他人进殿。
“是,陛下。”汪公公说完,抬步就要进内殿,被景文帝向左一步拦住了。
“干什么?”
汪公公有些莫名其妙回答:“陛下,奴才去取您的龙袍和冕冠。”
大周朝的规矩,天子居乾清宫、永延殿,乃是龙脉之上,只有帝王才能压得住龙脉而受其增益。
而内殿则是聚气养神之地。
帝王所穿上朝、祭拜等仪式的龙袍、冕冠一类形如‘假龙’也要放在寝宫内殿以龙气养护,以防他人冲撞。
“等着。”
景文帝说完自己回内殿,取出龙袍等物随意丢到汪公公身上。
汪公公吓得七手八脚去接,生怕把什么跌坏了犯忌讳。
又一一整理好放在外殿桌子上,就开始给景文帝更衣。
寝衣一脱…
震惊。
彻底石化。
汪公公没想到,景文帝身上竟然有这么多印记。
甚至是后背都被划出许多细细的血痕,有些还冒着血丝。
这么激烈嘛?这三年,陛下忍得够辛苦了吧。
“陛…陛下,要不要奴才给您处理一下伤口?”汪公公说话都磕巴了。
景文帝斜了一眼汪公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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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嘴。”
“奴才知错。”汪公公不敢再多说,敛着神色恭顺为陛下洗漱更衣。
待出门前。
“别叫人进去打扰。”
景文帝说罢抬步便走,汪公公紧忙在后面对自己徒弟小海子打手势。
还好是自己亲徒弟,能瞬时理解他的意思。
很快,永延殿附近的闲杂人等都被暂时调离了。
屋内的明媚儿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牢牢捆着自己双手的黄带子咬开。
床榻上已经是一片混乱,她却顾不上。
只是拉过一旁明黄色的锦被,盖在身上,掩住一身痕迹。
沉沉的睡过去。
……
当明媚儿再次醒来时,日头高照。
太阳晃眼的光透过窗棂都格外明亮。
而此时门外正传来一个女人的哭求之声。
“陛下,呜呜陛下,求您为妾身父亲伸冤。”
“妾身父亲忠心耿耿为国鞠躬尽瘁,不成想昨日夜里竟然被人当街砍杀,身首异处。”
“这贼人是何等的猖狂啊!”
女人的声音歇斯底里,可见其已经哭过好一阵。
“叫她先回宫。”
外殿传来景文帝的命令之声。
“是,陛下。”汪公公放下给景文帝磨墨的砚条走出去劝解。
一开门就看到跪在宫门口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曹贵人。
她是广平侯曹德海的庶长女——曹心婉。
晚宁妃一年入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