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头男深深地看了眼苏青鱼，似乎是判断，她是真的神经大条，不知死活，还是在伪装。

苏青鱼直接和他对视，然后一脸茫然地摸着自己的脸：“磊哥，你这么看我做什么？我的脸上是有脏东西吗？”

“没有，你能那么想，那是最好的，毕竟，之前失踪的，都是些想法比较多的人。”光头男看了一眼手表，然后站起身来，“我要去工作了，你是新来的，工作从明天正式开始。好好干，说不定可以早点退休。”

苏青鱼眉眼弯弯笑着应道：“好嘞。”

光头男似乎是判定苏青鱼就是个普通小姑娘，提醒道：“记得把身份牌挂在脖子上，免得保安误把你赶出去。”

苏青鱼立刻配合的把身份牌反着挂在自己的脖子上。

等到光头男离开之后，苏青鱼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，她把脖子上的身份牌拿下来，重新塞进口袋里，然后把房间门反锁，翻找宿舍。

那天晚上，时间不够，苏青鱼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找。

趁这个机会，她要找一下护工规则。

她从光头男的柜子里找到锯子、羊角锤等一系列用来分尸的东西。

将这些东西塞回原位。

翻找死者的床铺和柜子，苏青鱼找到一本工作日志。

「4月3日，阴」

「今年的工作可真难找，先找个护工的工作过度一下。今天是工作的第一天，这里的老人可真难伺候，同事也不好相处，尤其是我的那个室友，光头又五大三粗，就像是混黑社会的。」

「5月2日，雨」

「养老院的天气湿漉漉的，我好长时间都没有看见太阳了。我总是能在这里听见奇怪的声音，一定是那些老人搞的鬼。我的室友天天打电话和家里吵架，无语了，和家里人有什么好吵的？」

「6月10日，中雨」

「烦死了，那个光头打电话打得我神经衰弱，真希望他早点和家里和好，这样就不要再打电话，天天吵架了。我得劝劝他，让他给家里汇点钱。」

「7月13日，阴」

「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孝顺，那个叫做金桂芳的老太太人不错，经常请我喝饮料，那蓝色饮料叫什么名字？味道真不错。可惜老太太没钱续费，要转去普通区了，那栋小楼的环境我见过，简直不是人呆的。

而我终于要升职了，我可以去负责高档养老区。」

「8月5日，小雨」

「今天我劝了我的室友，他不说话，只是看着我，让我心里毛毛的。以前我劝他的时候，他总会骂我，今天为什么不说话？难道是她想通了？」

「8月17日，阴」

「最近心神不宁，总是想写日记。我的室友不怎么理我了，他从外面买了一些修洗衣机的工具，为什么修洗衣机需要电锯？金老太太告诉我，她的孙女儿终于愿意来看她了，希望在她临死之前，她能见到自己的孙女。」

苏青鱼又往后翻了几张纸，最后的日记停留在九月份。

看来，这个被光头男杀死的护工，曾经负责过她的奶奶。

苏青鱼将日记本放回原处，又来到阳台。

上次的衣服就是无心从洗衣机里拽出来的。

苏青鱼打开洗衣机，她闻到一股清香，这股味道和那天夜里，被子里的腐尸身上气味相同。她又看向洗衣机上的台面，上面放着一瓶洗衣液，显示着薰衣草香味。

把洗衣液的底下，压着一张纸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