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白衣护士胖胖的，眼睛小，嘴唇肥厚。

苏青鱼见过这位护士，当时她去经济适用区公寓看望奶奶的时候，这位护士一直跟在她的身后，还催促她快点离开。

护士和光头男好像认识。

“料理好了。”光头男的情绪平复了下来，他抬头看向护士，凶狠的眼睛里竟然出现了一丝感激，“可以一次性加进去吗？”

胖护士板着脸：“不行，会被发现的，只能分批次，剁成一小块一小块，然后混进饭里。反正那群老头老太太耳聋眼花，我等会儿再把这些饭兑点水，他们吃不出来的。”

光头男拍了拍胖护士的肩膀：“幸好有你帮我。”

胖护士低下头，手指微微颤抖，和光头男四目相对，情绪有些复杂：“我们处理完这些东西之后，可不可以退休了？再在这里待下去，我怕……

我和你说一件事情，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。最近出现了非常多老人失踪，我那次看见，院长带着好几个外面来的人，然后把老人聚在一起，带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，坐上那辆白色面包车的老人，都是有来无回。”

“别瞎想了，卖一些年轻人或者小孩子，倒是可以理解，毕竟他们身上的器官值钱，院长去卖那些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人，有什么意义？”光头男觉得胖护士想多了，他抚摸着胖护士的脸，安慰她，“你跟在院长身边，院长信任你，你权限大，油水也多，趁着年轻多存点钱，等我们存够了钱，就可以提前退休了。”

胖护士脸色比较难看，她摇了摇头：“院长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，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怎么经营好养老院上面，有几次我和他说话，他还发出很怪异的声音。”

胖护士形容不好那种声音。

单单是想起来，她就有些头皮发麻。

“这家养老院早晚会出事，你知道那些外来的志愿者吗？他们在这些老年人里宣扬一种宗教，说什么水是生命本源，是能够通达阴阳之物，人溺于水中，可以免去所有的痛苦折磨。”

苏青鱼保持住平稳的呼吸，她的腿在大衣柜里站得有些僵。

听了护士的话，苏青鱼想到，怪不得这间养老院里所有的老人都喜欢游泳这项活动。

【黑湖养老院】保安规则第三条。

【如发现老人私自前往黑湖洗澡，请将老人从水中背出，并通知志愿者，将老人带回指定的房间。注意，背老人的时候，请让老人脸朝前。】

保安规则第三条，提到了老人前往黑湖洗澡，要去通知志愿者。

这一切都是志愿者搞的鬼。

光头男和胖护士抱在了一起。

两个人互相安慰一番后，光头男把床铺上尸体的手臂拿了下来，然后在桌面上剁成碎肉，放进胖护士的饭桶里。

“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。”胖护士叮嘱了一句。

光头男冷笑了一声：“就是他活该，谁让他掺和我的家务事了？他劝我大度，无论我的父母如何偏心，现在他们老了，我都应该回去赡养他们。

我就活该做冤大头吗？他让我大度，我就在他的肚子上多捅几刀，他那么大度的人，肯定会原谅我的。”

胖护士沉默了片刻，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
光头男的室友，胖护士认识，他那个室友并不是什么真的大度的人，只不过是喜欢讲风凉话，见别人过得不好，便站在正义的角度，对别人做道德审判，以此展现自己的优越感。

看起来是好心的建议，实际上就是另类的嘲讽。

而光头男本身就是个暴躁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