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青鱼将写着规则的红纸迎着光。

第七条规则，「请立刻将筷子扔进桌下的竹篓里」部分，文字颜色是红黑色，若不仔细，根本看不出来。

去掉那段文字，也可以读得通。

【用餐时，请关注你的筷子，确保筷子是一样长的，如果长短不一，更换筷子。】

那段不一样的文字，究竟是好还是坏？

现在无法断定。

记下规则后，苏青鱼将纸条递给沈司年。

她用手指轻轻地拂过额前的发丝，唇角微微上扬：“规则第六条给我们分发了不同的任务，你需要上桌进酒，而我需要和其他女子坐在一起。

要合作吗？我们可以彼此交流情报。”

“当然可以，合作愉快。”

沈司年答应的干脆。

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几分真情，几分假意。

早晨七点四十分，村里的老头老太太从四面八方赶来，他们走在前面，后面跟着村里的年轻人。

老人气喘吁吁，走几步就得停一下。

那些年轻人则在后面，亦步亦趋，用头顶着老人往前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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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厨房开始人多起来，脸色苍白的村民们都有些不对劲，他们的双眼空洞，坐在座位上，不发一语。

按照记忆，村里已经没有什么年轻人，李家建设的大食堂是为孤寡老年人服务的。

现在，这群年轻人是怎么回事儿？

沈司年和苏青鱼遵循规则指引，分别坐到了不同的位置。

男人们围坐在圆形大桌边，沈司年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就坐了下去。

饭菜摆上来，绿色的粘稠粥上漂浮着一层腥臭的泡沫。

满目倒胃口的绿色食物里，有盘肥美的红烧肉。

沈司年唇角下弯，没有动筷子。

苏青鱼观察四周，发现女子都是蹲坐在角落里。

她们手里端着空碗，面前没有桌子，菜如果上来，全部都放在地上。

苏青鱼走到那群女人的身边。

她没有碗筷。

此时，一个身材佝偻矮小的白胡子老头走了过来，他身穿一件破旧的灰色布衣，脚下踩着一双磨损得快要看不出原貌的布鞋。

“好孩子，饿了吧，快吃饭吧。”他递给苏青鱼一碗饭和一双筷子。

因为他用手握住筷子的尾端，制造出筷子相同长度的幻觉。

等苏青鱼接过筷子，才发现筷子一长一短。

她抬头看向那白胡子老头，只见他那双眼睛深陷在皱纹纵横的脸庞里，泛着一种诡异的红光。

是陷阱！

“这个筷子不一样长，我需要更换。”这边没有竹篓，竹篓在男人坐的桌子下面。

苏青鱼必须快点处理这个筷子。

白胡子老头嘴角不自觉地拉开，露出一排黄色的、参差不齐的牙齿，他冲着苏青鱼说道：“你将就着……咔咔咔……用一下。”

其他蹲坐在地上的女人都埋头吃饭，她们的碗里都是绿色糊糊。

对苏青鱼和老头的对话，仿佛没有听见。

只有其中一个女人，手上端着白米饭，两根筷子直直的插在白米饭的中间。

那个女人感受到苏青鱼的视线，缓缓的抬起头。

只见她面容枯槁，皮肤苍白如褶皱的白纸，头发和如同杂乱的蛛网，散乱在肩膀周围。

“你要用我的筷子吗？”女人幽幽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