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香院,进了正屋,杨如心就忍不了,上前挽着白氏的胳膊撒娇,“母亲,女儿也想要那样的簪子。”
白氏摸着杨如心的手,劝慰道,“不是前几天才置办了几件首饰,还够你戴好一阵呢。”
杨如心撇了撇嘴,想起那几支白玉银簪子,越看越觉得土气得要死,“可那些首饰加起来都不及杨如期头上那支十分之一。”
白氏抬手理了理杨如心的碎发,叹息道,“你也晓得母亲当家不易,你二哥成亲时,母亲掏了不少嫁妆,如今手中不宽裕。”
说到杨少武成亲,杨如心更不干了,松开了白氏的胳膊,她本就不满白氏拿自己的嫁妆去添陈若莲的嫁妆,明明那些都该是她。
“现下二嫂都嫁进来了,让她把嫁妆还给母亲就是。”
“心儿!”白氏皱眉,呵斥道,“你怎可如此不识大体。”
杨如心见白氏凶她,心中更是委屈了,眼泪几乎要流出来,“父亲疼爱葛姨娘,如今也更喜欢她的女儿,母亲疼爱二哥,那还生我和三哥干什么?”
白氏心疼的紧,语气也软了下来,“我怎的不疼你了,往日你要什么,我都满足了你,只是杨如期那支簪子目测少则几百两多则上千两,母亲觉得没太必要买她那个,改天咱们去珍宝斋买个更好看的。”
“母亲忘了,给二嫂添的嫁妆都价值几千两,”杨如心一边擦泪,一边不满道。
“你惯会骗人,上个月三哥想要一方砚,你就是这么跟他说的,后来还是三哥自己朝父亲开了口,父亲给他买的。”杨如心接着又道。
白氏心中一怔,对于小儿子,她确实是有所亏欠。
杨少武是她的第一个孩子,也是她在侯府站稳脚跟的契机,她倾注的心血太多,难免更疼爱些。
后来又生了杨少文,白氏也是欢喜的,只是不似生杨少武那时这么欢喜。杨少文不到一岁时,她又怀了杨如心,身体不便,杨少文大多时候都是乳母陪着的。
待杨如心出生,前头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了,得了女儿白氏也更欢喜,谁不希望儿女双全呢。杨如心更小,是以她只能将杨如心放在身边养,杨少武那时已经启蒙,杨义良初当父亲,也愿意多陪着杨少武。
杨少文就这样一直由乳母和嬷嬷们照料,白氏抽空才会见他。
等到杨少武上书院,杨如心会走路会说话时,白氏才将注意力放在杨少文身上,可是已经晚了。
四岁多的杨少文虽不懂事,可对她没有一点依赖感,也不似杨少武和杨如心那样对她亲近。
她也没有太多时间花在杨少文身上,只能这样放任,久而久之,她习惯了忽略杨少文。
到了九岁的年龄,杨少文就搬去了正院,杨侯爷对于孙儿的功课很上心,时常考察以及做不完的课业,白氏与杨少文见的也就越来越少了。
上个月杨少文是来丁香院找她说砚台的事情,她也答应了,只是忙忘了。
白氏听着杨如心的哭声,脑袋嗡嗡,又觉着心中亏欠杨少文太多,一时有些头晕眼花,踉跄了一下,春花忙上前扶住白氏。
白氏扶额缓了缓,冷声道,“把小姐送回香雨阁。”
春花斜睨了一眼兰花和兰月,俩个丫鬟才哆哆嗦嗦去搀扶杨如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