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郡王哈哈哈大笑,“还不是你父亲年年都问我,他这个父亲都管不了,搞的好像我这个王叔说的话你就听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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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轻舟轻笑一声。
“五小姐”,杨如期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,就正好见到穿了一身淡紫色衣裳,眉目俊朗的柳文竹向她走来。
他的神情温和,嘴角带笑,长成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,与两年前初来京城的时候大相径庭。
柳文竹注视着杨如期,她身上披着银色斗蓬,挽了垂挂髻,露出精巧的小脸来。
她长开了许多,站在那里似弱柳扶风,亭亭玉立。
柳文竹自诩看过许多诗书,也算得上有才华,可此时却吟不出一句诗来形容眼前少女之美。
杨如期微笑着行了礼,柳文竹也回了礼。
“柳大人这官做的可还顺心?”杨如期开口问道。
柳文竹抿着嘴,温柔地回道,“还算顺心,你呢,可过的好?”
杨如期挑了挑眉,“你瞧我像过得不好的样子吗?”
“是我说错了话,五小姐如此聪慧,定是能过得很好的。”
杨如期不置可否,抿嘴轻笑。
柳文竹又道,“我与母亲说了你是我的恩人,母亲一直想当面向你道谢,五小姐可有空?”
杨如期摇了摇头,“我帮你不过是为了你日后为我做事,伯母的心意万不敢当的。”
柳文竹闻言有些失望,“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。”
杨如期微微一笑,有些意外,不过柳文竹这个朋友还是很值得一交的,她拉了拉斗蓬道,“如此,倒不失为一件美事,与柳公子也算的上是志同道合。”
柳文竹一听很快露出笑容来,忙接上,“与五小姐做朋友是我的荣幸。”
他又道:“既然是朋友了,可愿意给家母一个道谢的机会?”
“既然是朋友,理应是我去拜见伯母才是,不如柳大人告知我令堂喜欢什么?”杨如期扬眉,轻声反驳。
柳文竹失笑,她既答应了,他也不愿与她扯这些无用的由头,“礼物不在贵重,只在心意,五小姐有心便是送家母最好的礼物。”
杨如期听这话莞尔,“那你选个时候吧,日后派小石头递信进府便是。”
柳文竹点了下头,心情颇为欢喜。
大片万紫千红的牡丹花丛后面,长安半隐在树后,着黑衣银云纹衣袍的侍卫正恭敬地禀报谈话内容。
长安颔首,侍卫就抱拳退下,走路的步态很轻盈。
东晋虽对男女大防不是很严格,成群的公子小姐也可以一起赏景游船,可若单独见面就会传出闲话,对女子名声不好。
该说的说了,人也见了,柳文竹便拱手告辞了。
房嬷嬷看好柳文竹,所以对于小姐有分寸的亲近柳文竹是非常赞同的,见柳文竹已走,她问,“小姐现在可要回席上?”
杨如期摆了摆头,“不必了,我们去江边泛会儿舟吧,等席面结束也该回去了。”
来了江边,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在湖心亭,许多小舟都停在岸边。房嬷嬷扶着杨如期随意上了一只小舟,碧蓝、碧紫两人跟着上了小舟拿了浆。
三月天,江上的风吹着虽然还有些冷。不过小舟一划动,坐在上头还是很有诗情画意的。
今日天气还算明媚,顺水而下,俩个丫头随意划着,一边划船,一边欣赏着两岸的风景。
杨如期侧过身,低头瞧着看不见底的深水,下面应是长了大片的水草,水面泛着墨绿。
手往小舟外伸去,轻轻碰了碰水面,冰冰凉凉的。
房嬷嬷怕杨如期冻着,但也难见她惬意的模样,还是想着由她去。
碧蓝划了半天,手臂也是酸软得很,放下浆,换了碧紫划。
小舟顺着水,马上就要到护城桥下,房嬷嬷看着桥下似是有一小舟停泊在那里,提醒道:“小姐,那儿有人。”
杨如期顺着房嬷嬷目光看去,是有一小舟停在桥下,上边的人躺在舟头,舟尾坐着个小厮。
“我们划我们的便是。”
碧蓝见此,拿了桨,两个人划,舟走的更快一些。
经过那艘小舟时,杨如期侧过头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,是薛国公的嫡次子薛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