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烛闻言有些自责,“奴婢扶您进了产房后,叫了接生嬷嬷来,就赶去查看了,可惜什么都没有瞧出来。”
葛姨娘冷哼一声,咬牙道,“不过半刻功夫,也只有正院那位能做到了。”
“姨娘,好在咱们早防着夫人这一手,您才能平安生下八小姐,现下您养好身子才最重要的,身子养好了,以后再慢慢图谋,”香烛劝慰道。
葛姨娘闭了闭眼睛,早在巧儿生下女儿时,她就已经知晓自己怀的是个女儿。可这话她不能跟任何人说,就盼着夫人这一次能心慈手软一回,她也不计较避子汤药的事情了,日后带着女儿好好过日子。
是她天真了,这次鬼门关走一遭,让她明白,有些人注定是敌人,不是你死就是我活。既如此,为了女儿,她不介意染上鲜血。“去叫人端粥罢。”
香烛眼里染起笑意,哎了哎两声,就忙下去找小丫鬟了。
听雪阁。
杨如期净了手,碧紫细细给她擦拭干净,又抹上香膏。
冬生和冬雪将早食撤下,银红便踩着点进来了。
银红见杨如期身姿端正地坐在交椅上,梳着垂挂髻,两边簪着青色珠花,一只手搭在膝盖上,另一只手在碧紫手里,乖巧动人,端庄娴雅。
她看着杨如期笑了起来,唤了声,“小姐。”
杨如期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,侧过头,问道,“你来了,可是查到什么了?”
银红点点头,“七夕节那天,三皇子和五皇子租了一条三层的画舫游河,邀请了许多的世家公子小姐。表小姐那日赶晚了些,上船板时着急,差点掉进河里,秦王世子路过,他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拉了表姐一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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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姐当时可与世子搭上话了?”杨如期皱眉,朱媛爱慕李轻舟属实正常,若是贺柔也有此想法,也难怪朱媛要让她出丑了。
银红摇了摇头,“并未,表小姐只是与救她的侍卫道了谢,离世子有三五步远呢。”说完顿了下,又将自己的分析讲给杨如期听,“若是朱小姐当时在画舫上,站的位置又刚好能瞧见岸上的人影,很大可能因为角度的关系误会表小姐与世子站的极近。”
杨如期颔首,微微思量,“可还有别的事?”
“没有了,除了这件事,表小姐和朱小姐没有在同一处碰见过,毕竟建安伯府与工部尚书差一大截呢。”银红回复道,末了她又询问了一句,“小姐可要提醒表小姐?”
杨如期挑了挑眉,转头去看她,眼中的神色很淡漠,银红便知自己说错了话,想要请罪,杨如期却截了她的话,“表姐若是个蠢的,提醒她也无用。”
若是个聪明的,察觉出点什么,将那日泼水之事讲给自个母亲听,温彤自然会替贺柔分析其中关窍。
银红听这话垂下头,也没提这事儿,转而向杨如期禀报其他的事情。
杨如期安静地听着,半晌后想到什么,说道,“香雪阁有了八妹妹,想必该添些丫鬟了。”
银红疑惑,“二夫人会把八小姐放在亲娘身边养吗?”
这就是做妾的悲哀了,生的孩子能不能亲自养,全凭主母的意思。
“会的,二婶婶如今要照看意姨娘的胎,又要寻法子给二哥治病,好让二嫂诞下嫡子,只是个女儿,葛姨娘吹吹二叔的枕边风,就能如愿,”杨如期手指轻轻抚着上衫襟口上的刺绣,嘴角含笑。
银红听完了然,“依小姐看,这人是稳重些,还是年纪小些?”
杨如期正色道,“挑个稳妥地,这事不急,葛姨娘不似巧儿,先让人在香雪阁安定下来才是。你且在府里的丫鬟里细细挑着,最好是与二房有仇的。”
银红应声说是,见杨如期没有别的吩咐,就退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