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此刻大黑牛那副黝黑面膛上还不光写满了焦急，也能明显看出来慌乱与恐惧。

毕竟身在万灵苑那些时光，便是他记忆深处最晦暗无光的一隅了，直到千多年后的现在都心有余悸。

哪怕他明知这次有焱大人跟着，万无一失，可笼罩于心头的那片阴霾却总也挥之不去。

“老牛！就知道你在这。”柳慕白从舱室中出来，快步走上甲板。

“怎么，还在为云峥他们担心呢。”

“废话！”大黑牛没有好气道，“那两个可是宗中新生代几个最有天赋的弟子之二了，难道你不担心？”

柳慕白安慰道：“担心也没用不是，何况焱大人也说过那姐弟俩福大命大，命不该绝于此，放心吧。”

他拍了拍老伙计的后背。

大黑牛叹了口气，“但愿如此吧……”

“对了老牛，之前据那赏金猎人所说，万灵苑一直都有用神血后裔滋养妖兽的习惯，难道就不怕招来神族的报复吗？”

“或者说，他们是背后存在什么倚仗，有恃无恐。”

柳慕白有些好奇道，对于这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
青叶洲固然由于种种原因，神族传承已经断了，可彩云道洲还有啊。

如此以神血后裔滋养妖兽，简直就是对那些神族神宗最大的侮辱，他们又如何能忍受。

大黑牛沉吟片刻才道：“有什么倚仗不清楚，不过我听说万灵苑通常只会挑那些没落的神族动手。”

“至于门下还有神阶大能坐镇的，他们自是不敢染指。”

“另外，神血后裔对于万灵苑来说也是很珍贵的资源，他们只会被扔在十万大山最深处，供那些顶级妖兽享用，等闲根本没机会见到。”

“那你享用过吗？”柳慕白突然插嘴问了一句。

“我当然没……”大黑牛话说一半突然顿住，神色古怪的望着柳慕白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“没什么意思，我就问问。”后者随口道。

大黑牛足足盯了老伙计数息，才接着说了下去，“老牛我自然是没那资格，否则千年前也不至于受他罗无稽迫害了。”

事实上，万灵苑豢养的妖兽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，最顶级的那些，体内同样流淌着古之神兽的血脉。

也正因如此，才有足够的诱惑力，吸引各方豪门子弟前来猎杀。

“所幸，苦日子总算都过去了，”柳慕白将手搭上老牛的肩膀，扬了扬下巴道，“哎，告诉你个好消息。”

“我方才听沈兄说，焱大人早在来之前便有意要掀了万灵苑给你出气开着。”

闻言，大黑牛眼前一亮，“此话当真？”

“你说呢，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。”柳慕白挑眉笑道。

“呵，你骗的次数还少吗？”大黑牛眼神恢复平淡，“我现在只求能把那俩小娃娃顺利救出来。”

“至于掀不掀万灵苑都无所谓了，就让过去的都过去吧，杀了罗无稽也算报仇了。”

“你也说了，那万灵苑背后还指不定隐藏着什么庞然大物呢，万一连累了焱大人怎么办。”

“老牛，我看你还是对焱大人没有信心啊，”柳慕白神秘兮兮挤了挤眼道，“沈兄是不是没给你讲过焱大人翻手灭神三，不动声色退百神的故事？”

“啥玩意？”

“且听我慢慢给你道来！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