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冷清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大家都随着冷清羽喝了杯中酒,冷清羽又接着说道:“身为一个母亲,我为你们的回归和到来感到非常高兴,更多的话,我也说不出口,那就为了我们今天的相聚,也为了以后我们能更好的生活,干了这杯。”
说完,冷清羽以袖遮脸,再次喝光了杯中的酒。
两杯酒下肚,每个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,饭桌上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自在起来。
范清舟和陆长卿坐在一起,两人一见如故,又自己喝了一杯,大家便开始聊起了自己这段日子的见闻。
饭桌上你一言,我一语,讲到有趣的地方,大家一起轻松的大笑,愉快的声音,压过了心底所有的不快。
此时,皇宫里。
金色的酒杯和精致的菜肴摆放在每一个人面前。
大殿里虽然有几十人,但所有人都安安静静,就连呼吸都放轻了声音,生怕吵到上座的那位。
“瑞王,你刚才说,萧淮安身受重伤,不能来参加宴席?
可我明明看到他骑着马,身姿矫健,怀里甚至还抱着一个女子。”
皇帝声音苍老冷酷,瑞王抬头,看见皇帝似乎比自己离开的时候老态了许多。
“回陛下,萧淮安在北疆与敌人厮杀的时候被利剑所伤。
这个做不了假,至于他为什么会抱着女子纵马狂奔,我想,可能是伤口恶化的严重,怕在皇帝面前失仪,所以赶紧离开吧!”
瑞王说的信誓旦旦,明明一眼假的话,就是让人没办法反驳。
皇帝冷笑一声,“原来是恶化严重?看来需要派个御医好好给他看看。
瑞王不说,我还以为他是对孤的赏赐不满呢!”
瑞王赶紧道:“雷霆雨露皆为君恩,身为臣子,如何敢对皇上不满?请皇帝看在他为朝廷尽心尽力保下北疆的份上,就饶了他这一回吧。”
皇上沉默不语。
下面这些副将,没一个敢说话的。
萧淮安在北疆战场上是如何拼命的,他们全都看在眼里。
可到了皇宫,那些流过的血,受过的伤,全都不值一提,皇上只要轻轻一句话,就能抹去一个人所有的功劳。
这就是他们奋勇杀敌的报酬吗?
杯中的酒已经冷掉,盘中的菜,也已经凝固出了白色的油脂。
心中的压抑已经盖过了来皇宫受赏的兴奋,让每个人的心都凉了半截。
皇帝好像是体力不支,庆功酒喝到一半,他就离了席。
剩下的人也不自在,几杯酒过后,终于有人说道:“早知道是这样,我不如留在大营和兄弟们喝酒了。”
“就是,至少酒是热的,肉是热的。”
别人默默的接了一句,“心,也是热的。”
见有人说话,大家的胆子也慢慢的大了起来。
“我第一次来皇宫,这地方是真漂亮,可我还是觉得我自己的小家更好一点,至少不冷清。”
“说的是呢!”
“诶呦,能来就不错了,多少人想来都来不了呢!”
“来一次吓的腿肚子都转筋了,下次可不敢来了。”
“行了!”
瑞王怕他们酒后说出什么没有分寸的话来,便开口阻止道:“大家的酒都喝的差不多了吗?喝的差不多,我们就告辞吧。”
说完,瑞王将冷酒一饮而尽,把酒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。
大太监看见瑞王要走,赶紧上来劝道:“王爷,皇上刚才说,让众位将士在此好好痛饮,不醉不归呢!”
“这宫中的美酒虽好,但是我们不能贪杯,在我帐下,不允许他们贪酒误事,所以今天的酒就喝到这里,辛苦公公了。”
见瑞王这么说,所有人都推开自己前面的桌子,站了起来。
“请公公派人,将我的这些部下带出宫去,我还有事想向皇帝禀报,就不跟着他们一起走了。”
“那好,我这就去安排。”
大太监立刻叫了两个人带着大家出宫,他自己则引着瑞王,一路来到皇帝的寝殿。
皇上并没有休息,而是坐在书案旁看书。
看见瑞王进来,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,对瑞王道:“来坐。”
瑞王坐下,看见自己面前摆放着茶杯,茶杯里的茶,温度适宜。
他端起来喝了一口,然后才说道:“皇帝是不是早就算到了我要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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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丰帝放下手中的书,看着瑞王道:“瑞王这趟辛苦了。”
瑞王没有吱声。
默默的等着皇帝接下去说什么。
就听皇帝又说道:“我知道你心中不满,怪我没有赏赐萧淮安。”
瑞王赶紧道:“臣不敢,臣知道皇上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,就是不知道,皇上能不能点拨一下,到底是为什么。”
“因为他姨娘不同意啊。”
永丰帝道。
“齐贵人半个月前就来求我了,说不想让萧淮安在朝廷有一官半职。”
“齐贵人?”
瑞王皱了皱眉头。
皇帝近几年很少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齐贵人。
特别是萧家出事后,这位齐贵人就像是从后宫消失了一样,从来没有传出过任何消息。
据管事的太监说,齐贵人自己请求皇帝将她安排进翠玉轩受罚。
自打搬进去后,齐贵人便天天烧香拜佛,祈祷大梁国泰民安,并每日抄写经书,为皇帝祈福。
瑞王问:
“据我所知,齐贵人虽然和萧淮安的母亲是姐妹,但出嫁后两人一个在京城,一个在北疆,几乎很少往来。
当年萧家出事,她立刻撇清了关系,也从来未对萧淮安关心一二,那她现在这样做,又是为了什么呢?”
永丰帝王不紧不慢说道:“齐贵人每日诚心礼佛,终于打动佛祖,据她所说,佛祖曾经给她托梦,说萧淮安与大梁气数不合,如果在朝廷任职,可能会给大梁带来不好的影响。
所以我才没有对萧淮安论功行赏。
既然他与大梁气数不和,那就无需在大梁任职。
除了官职,他想要什么封赏,我就可以给他什么封赏。
本来今天叫他进宫,我就是这个打算。”
皇帝说的理所当然,好像他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。
瑞王却笑道:“皇上心里清楚,财富虚名对萧淮安来说并不重要,他从一开始想要的,不过是他们萧家的清白而已。”
“他们萧家的事我已经让人在查了,”永丰帝敷衍的道,“但是现在柯西部落已经被剿灭,之前的事情更加无从考证,我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功劳,就认定萧家之前没有做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