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大权在握,生杀予夺只在他一念之间,也不知道瑞王当时眼看着自己想要保全的人一个一个的被害,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。
……
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
不远处,火头军正在忙着埋锅做饭。
火苗跳跃,伴随着滚滚浓烟朝着天上飘去。
在大梁境内,他们还是相对安全的。
吃过晚饭后,所有人都将自己背着的垫子铺在地上,席地而卧。
叶欣染他们有马车。
她和丁巧在马车内可以缩起来平躺,张千就只能在车缘处搭块木板,躺在上面。
尽管离家之前叶欣染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,可如今真的上了路,她的思绪又不由自主的飘回了家中。
也不知道娘有没有将宁玉儿母子送进大牢。
里正他们如今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!
算一算,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,过年之前他们能赶回云边村吗?
过年之前,他们能到达北疆吗?
脑中的思绪越多,她就越睡不着。
第三次翻身后,丁巧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主子,是不是太冷了睡不着?把我的被子给你盖吧。”
丁巧说着,真的坐起来,要将自己的被子盖在叶欣染的身上。
叶欣染连忙拒绝:“不冷,不冷,我怀里抱着暖炉呢!”
“那是想家了?”
同为女子,丁巧最容易理解叶欣染的心境。
叶欣染点了点头,“有点吧。”
“要不……”
丁巧犹豫一下说道,“这次就由我和张千代你去北疆吧。
我们行走江湖惯了,这种日子对于小姐你来说,实在是太辛苦了。”
叶欣染摇了摇头,也诚心实意的说道:“丁巧,我不是意气用事,这次去北疆,也有我非去不可的理由。
这个理由虽然现在不能说,但是我知道,有些事情,除了我,别人真的做不到。”
叶欣染口中的“有些事”,指的是自己的空间。
有空间在,她至少能在极端的条件下,保护这些粮食的安全。
可丁巧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。
“我晓得
主子的医术是最好的。
只是一个人的力量究竟有限,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主子能救一个垂死的皇帝,却未必救得了众多受伤的士兵。
主子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”
叶欣染知道丁巧在安慰自己。
她是怕将来真的到了战场上,面对众多受伤的士兵,自己会感到无措和自责。
“放心吧。”叶欣染安慰道:“这些道理我都懂。我不会为难自己的。
丁巧,你真的是个十分周全的人。
你是从小就跟在萧淮安身边了吗?”
“是的!”
丁巧很快答道,“我和张千都是萧老将军收养的孤儿,因为年纪差不多大,所以被安排在主人身边伺候。
那个时候我们虽然是他的侍从,但是萧老将军却让我们两个和主人一起习武读书,将我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。主人待我们也如同待朋友一样。”
“那你给我讲讲,萧淮安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说起小时候,叶欣染一下子来了兴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