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到达时,几百平的相府寝室,全是人。
门口是垂手而立,随时听候差遣的丫环仆妇,往里是十几个神情凝重,低声议论的御医。
再往里一层坐着齐王健,与几个机要大臣全都低着头喝着茶,一言不发。
齐现健见屠睢匆匆进来,只是说道:“快进去看看吧。”说着叹了一口气。
屠睢进到里间,十几个仆人肃然分立两旁。
相国君后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,双目紧闭,似乎已停止了呼吸,一个满头是汗的御医还在施针。
“让开,”屠睢见君后胜如此,脸沉得得如,心中一阵钝痛。
若不是舅姥爷把朱雀之力传给了自己,他绝不会受这么重的伤。
屠睢来到君后胜的床边,一段急促的咒语从他嘴唇中涌出。
突然,一只手抓住了他。
“你要干什么,傻孩子,快停下!”君后胜睁开了眼睛,用尽仅剩的力气说道,“天命不可违,我也该回蓬莱仙岛了。”
朱雀在他床前盘旋着,带来阵阵灵气,可是对于他来说已没有任何进益望,
“舅姥爷,”屠睢眼中含泪,跪在了君后胜的床边。
他知道这次一向疼爱他的舅姥爷,真的要离开他了。
君后胜知道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,只能挑要紧的话说:“齐国气数已尽,你要为自己早作打算。对了,田儋他逃走了,但他不是一个人,当时有个男人把他救了出来。”
君后胜已无力施法,他望着朱雀,只见朱雀渐渐幻化成一段影像,只见地牢内一个人打晕了全部守卫,把一支针剂注入刑架上的田儋脖子。
很快,原本垂死的田儋醒了过来,爆发出了一股大力,竟挣开了碗口粗的铁链。
那个救了田儋的男人转过了脸来。
“墨翟?又是他?”屠睢吃了一惊,他原本以为是田儋练了什么邪术。
现在,看来都是墨翟搞的鬼,可是田儋已被褫夺所有封号,与庶民无异,墨翟为什么要费力救他?
当屠睢一回神,这才发现君后胜已合上了眼睛,他拼命喊道:“舅姥爷!舅姥爷!”
君后胜却再无回应,化作一道红光,消失在了东边。
“相国,薨!”
屠睢慢慢站了起拿起仆人用托盘送上来的素缟一挥,相府三千广厦,尽带白绫。
齐王健亲自扶灵,送到了皇陵附近的一块风水宝地。
没有了君后胜,齐国失去了蓬莱仙岛的庇护,屠睢向齐王进言:“现在齐国势单力薄,我们必须立刻与秦国结成同盟。”
“现在燕国和楚国自顾不暇,哪还有余力来管我们,”齐王健不以为然地说道,“现在我们应该重整大军向他们进攻。”
屠睢连忙道:“王上万万不可,楚国与秦国休战协议,这次楚国受袭,大将军王翦之子王贲亲自去救援,你认为齐国贸然进攻,会有胜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