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天和医院排了一个小时的队,林夏是最后一个看病的。
虽然资料上显示,张淑妹三十七八的年纪,可面相看着顶多也就是三十出头。
保养的比较好。
看林夏背着个大竹篓,拘谨的站在墙边,张淑妹对着她和善的招招手。
“你把东西放下,坐到这边来,我给你瞧瞧怎么了。”
林夏将门关上,捏着衣角快速的凑到了她身边,“大夫,我可能生不了孩子。”
“你结婚了吗?”
“只是订婚了。”
林夏偷着抠手指头里的痕迹,这会头都快低到桌子底下了,低低的哭泣了起来。
张淑妹柔声安慰,“先别哭,有什么问题,你先跟我说说。”
林夏抽了抽鼻子,眼中含泪有些放空。
“我十八岁才来月经,那次我差点疼死,后来半年才会有一次。
有人说那个不正常,应该是不了孩子。”
“你把手拿上来,我给你看一下。”
张淑妹给林夏把脉,连续换了两遍,眉头一直没有舒展。
“你应该是很小被持续喂过寒凉的东西,气血阻滞不通,小时候身体也不好吧?”
“对,经常生病,我奶奶说差点就养不活了。”
林夏低头,眼中划过冰冷。
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毒手,这事也就赵金秀能干出来。
看林夏脸上表情多变,张淑妹侧了侧身子。
这病人脉象阻滞的厉害,怕是脑子也有很大的问题!
她如今还有任务,实在是不能被误伤。
张淑妹给林夏写了几味药,偷偷的塞给她,“这是活血化瘀的药。
你要是能凑全就喝一段时间观察,先调养一下身体再说。”
林夏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,对着张淑妹连连感谢,直接将竹篓里的一只肥母鸡塞给了她。
“谢谢大夫,等我真的恢复了,一定找人给您写表扬信。
我们大队长说那可是了不得的荣誉。”
张淑妹有一瞬间的凝滞,可还是很快的调整心情 ,客气而疏离的把人送出了屋。
刘护士今天的就诊记录晚了一点时间,进屋后一眼就看见了张淑妹桌上的肥母鸡。
她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视线。
这应该是最后一个病人留下的,她得去碰碰运气,给家里人改善一下生活。
“张医生,今天一共看了56个病人,所有的记录都在这。
孩子在她姥姥家呆够了,我给赶紧接孩子去。”
“行,今天辛苦了!”
张淑妹拿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塞给她,“给孩子吃,等那么久该哭鼻子了 。”
“谢谢张医生了!”
刘护士也没推辞,出了门后赶紧去追林夏。
“哎,小同志,你等等,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?”
林夏眼神缩了一下,怯怯的回头看张望,最后用手指对向自己,“你是叫我吗?”
这不是张医生的随诊护士吗?
难道自己露出马脚,张医生派她来打探消息 ?
“就是你,你走的可真快!”
刘护士跑过来急速的喘了几口气。
她就换了个衣服的功夫,这小同志都出来一里地。
不愧是乡下人,干惯了农活这身体就是好。
刘护士等气喘匀了,才小声的开口,“小同志,你这竹篓是不是还有好东西啊!”
林夏谨慎的退后一步,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开口,“是有不少东西,可,可这都是要送给城里亲戚的。”
“别诓姐,这年头谁家不困难,好东西哪能送给别人啊!”
看林夏浑身戒备,刘护士直接拉着她,进了前街的小巷子里。
“可不是姐吓唬你!
你背着这么多的东西,让稽查的人发现,不仅东西没了,人还会被抓走,你自己想想吧!”
“那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