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自己足够清楚太子的计划,可这些事情,他所参与的,却少之又少。
他仿佛,帮不上什么忙。
手头上的事情刚做完,身侧人倒在肩头,抽着鼻尖抹眼泪,瞧着比冬日里闹脾气的姝姝还要委屈上几分。
一大一小,总是要人哄。所幸游慕早已习惯,哄起人来游刃有余。
“怎么又哭了?多大人了,姝姝都知道不能轻易哭鼻子。”
捏着楼笺半边脸颊,游慕侧头轻触过去:
“阿笺很有用,阿笺今日护住了孤,这半身的伤痕,不就是证明吗?”
“哥哥……”楼笺抱过去,衣服还没穿好,腻着不放,倒是止了哭腔。
“殿下……!属下告退。”
江枫推门回禀,一眼便瞧见楼笺衣衫不整抱着自家太子,登时傻了眼,但旋即想起兄长来信,忍了又忍,没朝着楼笺拔剑,而后带上门退出去。
推了推抱着自己腰不放的奴,游慕打断:“行了,不哭了便起来,衣服穿好,去把木盆端出去。”
“夜深了,孤要休息。”
“……我去帮哥哥打水洗漱。” 松了手臂,楼笺换好衣服,连带着旧衣服和混合血污的水盆一并拿出去。
眼瞅着楼笺总算推门出来,满肚子疑问的白齐当即拉着何放追上去。
另一侧,刚走出院子的江枫见彦成似要入内,忙伸手拉住,生怕对方这耿直的性子打扰到殿下谈情:“你要去见殿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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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从兄长那里得知林竹便是楼小公子,江枫依然介怀当日他冲着殿下喊打喊杀的样子。但殿下上心,他们做下属的,能有什么资格言说?
“嗯,今日遇险之事,想来瞒不住圣上,我需要同殿下串一下言辞。”
“这事不急,明日说也行,许久不见,咱们去小酌一杯?”寻个借口,江枫硬生生将彦成拽走。
“……哎,不是,我……”
“不妨事,今夜事多,放松一下也是常理。”
楼笺在柴房中生火温水,稍显拥挤的灶台前,又挤进两人。
白齐捡了干柴帮忙塞入火中,蹲下身同楼笺叙旧:“竹兄,在这里见到你,倒真是意外。你说是不?老何。”
被问到的老何点了点头,憨声笑道:“是啊,说来也怪,上次长街,你我三人还在商议刺杀之事,这一转眼,竟都成了太子麾下臣,果真如那说书人之言,世事难料!”
瞧着橙红的火苗燃起,楼笺缓下添柴动作,与二人搭话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那日清河教众被劫走,想来,你们是一同离开的吧。”白齐与何放算是过命的交情,二人默契十足,有何放这个莽夫在,想要趁乱逃出去,应该不难。
“……厄,这倒不是,说起来,那位殿下训人倒是一等一的厉害。”白齐扬了扬下巴,透过墙壁指了指隔壁的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