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尘儿背负着沐家的血债,没人告诉他要做什么,但他从小就知道要走一条怎样的路?
“六嫂,韵儿真的回不来了吗?”
苏嬷嬷心中早有猜测却不敢说,生怕主子空欢喜一场。
按理说,小主子谋略过人,断不会让王妃在北疆出事,除非事出有因。
“主子,您别着急,小主子还有两三天就到京都了,到时只会见分晓。”
苏嬷嬷最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,大智若愚,从来把那份明白藏在心底,只愿花心思哄身边人开开心心。
表面上,她一直跟小主子闹,其实是想让小主子不要太拼命,要记得他还有一个不省心,需要照顾的母亲。
“尘儿遇到韵儿以后,身上才多了点儿人气。
你看他以前,不是发疯,就是板着脸,还闹出家,和策儿完全不一样。
老天可千万要开眼,别收走韵儿,要不然尘儿该怎么活呀?”
远在两百里之外,凤玄尘连着打了四五个喷嚏,眸光凉凉扫一眼身后。
“临渊,可是出汗着风寒了?”
虞韵坐在马上仰头小声询问,嫩白的脸蛋不听使唤泛起红霞。
昨夜玉灵芝发作突然。
临渊出了很多汗,又就地打坐化解玉灵芝的药性,没有及时换下的汗湿衣裳结出一层薄冰。
虞韵守了一夜,亲眼看着他身上反复结冰,融化,再结出新的,直到天明才恢复正常。
她心疼却无能为力,只能企盼玉灵芝能彻底治愈临渊的龙骨裂伤。
“不是,韵儿别担心,临渊哥哥的身体泡冰水都无事,风寒近不了身。
许是母亲惦记我们,在念叨我怎么还不带娘子回家呢!”
凤玄尘揉揉鼻子,勒紧缰绳缓缓停下来。
“韵儿,想不想看临渊哥哥打架?”
“可是有危险?”
“算不上。
咱们停下来歇歇脚。
昨夜练了半夜功,收获颇多,正好松松筋骨,验收一下还阳菇的功效。”
还阳菇?
昨夜不是玉灵芝发作吗?
虞韵疑惑地拉起凤玄尘的手诊脉,怎么……还阳菇又发作了?
如此极寒极热交替,临渊如何受得住?
还阳菇发作如中烈性情药,他怎么做到抱着她隐忍一路的?
“咳!韵儿,有玉灵芝压着,别担心。”
凤玄尘确实在刻意锻造克制力,他有预感两种魔物的药性快中和了,不会耽误大婚洞房。
眼下唯一要做的,便是如何控制他体内的力量,洞房花烛夜与韵儿花好月圆。
“来,临渊哥哥抱你下马,等我打发掉尾巴,咱们再赶路。”
虞韵将信将疑。
她没有摸到玉灵芝发作的脉象,临渊以一己之力强行压着还阳菇的药力。
此时与人较量消耗体力,确实更有利。
“嗯,临渊要当心!”
凤玄尘抱着虞韵跃下马背,将人妥善安置在不远处的树荫下。
“别担心,就松松筋骨。”
随后沉身下令,“保护好王妃!”
四名鼠卫应声出现,跪地领命,“是!”
转身后,凤玄尘长长吐出一口热气,体内的火快烧着头发了。
自制力还远远不够,才撑过一炷香,离两个时辰差太多,得抓紧练。
“出来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