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松开怀里人,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,再抖开披风要替她披上。
“韵儿,别受寒!”
怀抱松开,虞韵有些昏沉,她下意识扶住兄长的手臂,后退一步避开披风。
别再对她这么好了,她不知道要怎么接受?
“多谢王爷好意,但……不必了!”
说罢,将手里的发簪交回凤玄尘的手里,努力忽略心头一阵一阵的抽疼。
凤玄尘对她好得无话可说。
若非之前坐在一边看戏时,他及时替她重新装好发簪里用完的暗针。
刚刚她没办法对燕亭君发动突然袭击。
这样一个时刻把她的安危冷暖放在心上的男人,已经让她身不由己萌生感情。
可是她害怕了,怕他的步步为营,也怕他为达目的对她袖手旁观。
更怕他心中香囊的主人。
虞韵竭力压住情绪,将发簪轻轻放在他手中的貂绒披风上。
“物归原主吧!
如此贵重的宝物,贫尼受之有愧。”
“韵儿……”
凤玄尘看着她的眼眶越来越红,心疼得不知道怎么解释与安慰。
虞韵低下头,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放松。
“王爷无需在意,过去种种贫尼都接受。
一切因果既然是因王爷而起,咱们之间的约定,就此作废,可好?”
虞修审视地盯着凤玄尘,什么约定?
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?
韵儿为何会下山,卷进这场纷争里面?
作废?
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了?!
凤玄尘握紧发簪与披风,许久……
血液顺着伤口流出,后背左肩印出一大块血迹,依旧无知无觉。
他长长叹口气,作废便作废吧!
本就是不平等时立下的约定,一次不成功,他再想办法求一次便是。
确定韵儿心中有他,这便足够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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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,都依你!”
虞韵立刻屈膝行礼。
“就此别过,王爷保重!”
不能再待下去,她撑不住了!
“韵儿,慢些走,小心摔跤!”
张行舟连忙追上踉踉跄跄往外逃的人。
“韵儿,回去记得驱寒!”
“多谢沐将军提醒,舍妹有人照顾,就不劳将军费心了,保重!”
虞修挡住凤玄尘,行礼大步离开,对他的忌惮溢于言表。
大戏散场,宴会大殿内昏暗,惨淡,狼藉。
凤玄尘抱紧手里的披风,闻着上面淡淡的紫苏香,第一次尝到心碎的滋味。
呵!
全部揭开了也好,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。
她需要时间缓过来,他愿意等。
“别撑了,毒血都从嘴角漏出来了!”
凤玄策靠在孟南柯手臂上,缓缓走到凤玄尘跟前,不要脸的亲昵姿态,怎么看怎么碍眼。
“跟我回去解毒,咱们三个叙叙旧。”
凤玄尘擦掉嘴角血污,冷睨破镜重圆的两人,把怒火撒向始作俑者。
“哼,是要好好算账!”
若不是孟南柯装死,他们不需要玩这么狠引他现身。
若不是玩得太狠,孟南柯不会把他的小尼姑拐出来送遗诏。
那么现在,他也可以快马加鞭赶回去,问他的小尼姑要奖励,她还欠他一个吻。
没了!!!
什么都泡汤了!
他的小尼姑伤透了心,今夜一定很难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