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韵一席话,把燕亭君的心思说透彻,他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。
“第二,为何刻意安排人做记录?
自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。
贫尼在你这栽过大跟头,下场是被你休弃,出家修行。
试问,换成燕少傅自己,再次面对害你的人,会不设防吗?
与我而言,你是需要严防死守的敌人!
不过即使不是你,贫尼也会做记录。
拜你所赐,贫尼不敢相信任何人,只相信可能发生的意外。”
“说得好!”
沐太妃没忍住,鼓掌喝彩。
“小尼姑,你对敌人还是太仁慈了,换成本宫,这种人早死八百遍了!”
虞潜握紧双拳,他也早想弄死燕亭君了。
“第三,你说每一次都有命官家眷为贫尼作证,这话不对。
贫尼的房间白天常有病人歇脚,你擅闯撞见不足为奇。
这个没法安排,贫尼不知你哪天发疯上山。
另外,也不是每一次,贫尼拿发簪扎你那一次,没有人作证。”
“怎么样?燕少傅还要狡辩吗?”
燕亭君出师不利,他想狡辩,只是找不到虞韵话里的破绽,没法下手。
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,骂他不知廉耻,不配做太子少傅。
“燕亭君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王通把惊堂木拍得梆梆响。
“亏你还是读书人,竟对一个弱女子步步紧逼,简直禽兽不如?”
“王大人慎言,这里只有证人没有证物,且证人都和虞韵有交情。
他们集体串供污蔑本官,请大人明察。”
无耻啊!
太无耻了!
王通想给他扔一根行刑令牌,先打一顿。
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来人,去把燕少傅的小厮抓来拷问!”
“是!”
苏嬷嬷得到沐太妃首肯站出来。
“王大人,老奴在静心庵居时,恰好遇到几个歹人要对虞家姑娘不利,便让人扣下了。
审问之下,那几人说他们是燕少傅养的打手,奉命抓走虞家姑娘,拿来逼虞韵做燕少傅的外室。
这里是他们的供状,人就押在外头。”
王通连忙走下公堂,恭敬接过供纸。
“有劳苏嬷嬷辛苦,都是下官无能,害百姓在天子脚下被人谋害!”
苏嬷嬷淡淡一笑,回礼退开。
“堂堂太子少傅都不做人了,你一个京兆府尹即使有三头六臂也管不过来。”
王通命人把打手押进来,当堂审问,结果和供状所述一致。
“燕亭君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燕亭君低头认输。
这一局他输得彻底,输在太小看虞韵,也输在没有预估到七王爷会是变数。
事情已经明朗,王通对着堂下证人下令。
“你们先起来,到一边休息。
宁音师傅也起来吧,本官一定还你公道!”
“多谢王大人!”
虞韵站起身,双手合十向前来作证的人一一行礼,表达谢意。
“师太,你们为何来得如此及时?可有人暗中相助?”
慧慈师太作了一个佛礼,“阿弥陀佛,宁音,我们是今早被七王爷派人接下来的。
来人说王爷要为你洗刷冤屈,让我将能做人证的弟子都带下山。”
“原来如此,多谢师太与诸位师傅为我辛苦走一趟,事后请上虞家喝杯清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