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继洪大步进来,“四叔在吗?我爷爷....没了!”
在正堂里的李老爹听到石榴那一声洪堂叔就立马往外头来,出了门就听到这句话,也是顿时红了眼眶,“三叔没了?咋没了?昨儿我还跟他说话了啊!”
李继洪直抹眼泪道:“今儿早上一直没见爷爷出来,我爹就进他屋里一瞧,才...发现爷爷已经没了.....想是半夜就去了.....走得很安详,跟睡着了一样.....”
李老爹听着,赶紧就喊了李继和和李荣榆一起,跟着他往村北头去。
李继洪还要去别处报丧,也擦了眼泪跟着出去了。
还没怎么吃的早饭因着这突然的丧讯,也吃不下去了。
老袁氏几口喝完了碗里的粥,擦着嘴巴道:“我过去帮忙,继和媳妇你在家看着宝珠,就不过去了,等那边忙慌妥当,石榴你也来给你三太公磕个头。”
石榴点头应下,心里也是唏嘘,前两天瞧着还有说有笑的,今儿竟就没了。
不过三太公李信光今年也是八十的高寿了,走得安详,也算是喜丧,就是可惜没能过了这八十大寿。
前些日子族长爷爷还在和大伯公还有爷爷他们商量呢,说是三太公八十高寿,他们可得给他热热闹闹得办一场,毕竟,大太公和她太公都去得早,难得三太公八十高寿呢。
但不想,到底也没能过上。
生老病死虽是人生常态,但村里少有的这么个高寿老人阖然离世,也足以叫村里众人唏嘘感叹。
李氏族人们更是纷纷前往李义升家去吊唁帮忙。
村里亲近的人家也都来帮手。
还没到中午呢,灵堂便布置妥当了,李义升家也挂满了白,让人远远一看,就知道这家有白事。
老袁氏和老陈氏老杨氏这些个老手艺的老婆子都聚在了李义升家,赶车去采买回来的彩纸这些,上手着就糊起了纸扎这些。
有些人家一般是直接在纸扎铺子里买,但他们这方的风俗,都是自己糊的,纸衣裳,纸鞋子这些,家里殷实的,纸房子纸马纸车纸仆人这些也是少不了,也是盼着老人到了地底下有吃有住有人伺候,能过的舒坦。
此后几天,村里都忙着李信光的身后事,请人做道场,看出殡的日子,看坟地这些——
这天气热了,也不好停放太久,好在看好的合适的日子也不远,就是十天后。
石榴本来说的三太公八十大寿她给请戏班子回来热闹热闹的,这下不成了,便请了两支吹打班子,等出殡那天,送三太公上山。
三太公入土为安后不久,前方的捷报也传了过来。
白大将军率大军一路进攻,打得反贼节节败退,一路退至了长平府,而整个沧州,就剩这长平府还没打回来了。
几番战役下来,二十万叛军被消耗得只剩下十万,我军也折损了六七万。
长平府府城城墙高且坚固,亦是易守难攻,战事便暂时陷入了胶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