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皮舀起水就往花上泼,被丫头拉住。
“哎,这些花娇气的很,哪是你这样浇的。”
“哦。”
陈皮挠了挠脑袋,耳朵红了。
这边其乐融融,暧昧滋生,完全没有发现走廊边一抹衣袖掠过。
不一会儿,红府管家急匆匆跑来。
“陈皮,你又犯事了是不是,老爷叫你去书房!”
管家唉声叹气,陈皮这人就是一把刀,锋利无比,但是谁都使唤不好,偏偏夫人还爱偏袒,老爷很多时候拿陈皮没辙。
“陈皮,你……”
“师娘,定是今天我没好好练功,去抓螃蟹惹师傅不悦了,你可要替我求情啊!”
“陈皮,你太顽皮了,要认真听你师傅的话!”
陈皮笑哼了声,把螃蟹交由下人手里,才跟在管家身后去书房。
“师傅。”
随着陈皮这声师傅,解雨辰也看到了戏台之下,年轻二月红的模样。
神清骨秀,松风水月,身上气质温和。
他拿着剪刀,正在修剪面前的红竹。
“陈皮,我很少管你在外边的事,但简单的是非伦理观念你总得有吧?”
“师傅,我不明白。”
“你不明白……”
二月红顿了下,明显将最想说的话咽了回去。
“……码头给你管着,你就混乱来?”
“师傅,徒弟没有,一直按规矩办事,是谁这样和你说的?”
二月红听出陈皮言外之意,他并不会悔改,甚至还要去找人麻烦。
“你做了什么事,就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,我教你本事,不是让你用来做缺德事,陈皮,你听好了,那些罪孽终究要落到你头上,外面的一切,和我、你师娘无关!”
陈皮每次听到别人提到丫头,总会显露出不同的情绪来,原本他并不想顶撞二月红。
“是,师傅,你可以房门一闭,就两耳清净。但是,东瀛人占据这里是迟早的事,不争不抢,红府这四面墙当真就能保师娘安稳吗!”
在后世人解雨辰看来,陈皮虽然暴戾,但并非没有脑子,现如今风云动荡,九门又在这档口,并非是不生事不惹事,就能躲过这场席卷全国范围内的风浪。
但二月红在这事上很固执,他不这么认为,毕竟佛爷对九门情深义重,再如何,也会庇佑他们。
二月红一巴掌啪得将剪刀拍在桌上,他被陈皮气得不轻,胸口起伏不定。
“混账东西!”
这时,门外传来柔弱女声。
“二爷。”
二月红闭闭眼,将愤怒强行敛去,温和道。
“丫头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想着,你也饿了,就下了碗面送过来。”
但丫头这马不停蹄赶来的行为,分明是不想二月红过分处置陈皮。
二月红叹了口气,他不想丫头过于操心,只好看在她面子上,挥手让陈皮下去思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