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晴愣在原地。
入目之处,是一整片向日葵花海。
向日葵色的风吹动她的衣裳,柔软,带着一丝泥土的味道。
盛开的向日葵,宛如一个个小太阳,在金黄的田野上,泛起阵阵涟漪。
顾时彻慢悠悠跟在她身后,看着她一脸震惊的表情,心情极度良好。
幸好,他把鳄鱼池改成种花了。
顾时彻牵过她的手,向日葵金色的花瓣落在她的鞋面上。
“什么时候种的?回国的时候...不记得有啊。”
江晚晴想了想,回头望着他的眼睛。
难道是自己的记忆片段没有找回完全吗?
“你睡着的时候。”
顾时彻顿了顿,垂眸凝着她。
“在医院的时候,你不是一直说很黑吗,说你看不见阳光。”
抑郁症发病的时候,会感觉世界是模糊的,哪怕身处阳光之下,眼前的世界也是黑暗一片。
“所以回来,我就让人把这里的水池填满,种一片向日葵花海。”
“向日葵感受到太阳的时候,就会抬起头来,面向太阳。”
“当你没有力气抬起头来看天空的时候,找不到太阳的方向时,那就顺着向日葵的方向,你会找到太阳。”
顾时彻单手牵住江晚晴的手指,和她视线相对。
江晚晴低着头,心里酸酸的。
她看着他的眼睛,总能想到那一天在密室的对话。
现在江晚晴并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顾时彻。
她把手从顾时彻的掌心里抽出来,眼眶微红。
“你...难道不想复仇了吗?我是你仇人的......”
顾时彻上前,不容反抗摁住她的头,吻了上去。
良久,他松开了她的唇,两人鼻尖相抵。
“如果你以后再提这件事,我就亲你。”
“提一次,亲一次,说的话越多,我就亲得越狠。”
顾时彻在江晚晴的头上一摸。
此时,他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铃声来。
顾时彻伸手,捏了捏她泛红的脸蛋,出尘如神只一般的容貌,多了一丝柔情。
是他秘书邹齐打来的。
“喂,有事就说。”顾时彻脸一下就冷了。
“顾总啊,你...你什么时候来集团啊,公司快疯了。”
邹秘书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对劲,像是怼着麦克风小心说话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,还有安老太太的怒吼声。
依稀能听清楚她在吼:“那孙子呢?玩物丧志的家伙!天天守在一个女人身边!真是丢顾家的脸。”
顾时彻冷笑一声,嘴角浅浅勾起来。
“顾总啊,您不来公司,安董找不到您,天天来公司发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