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清早,江晚晴迷迷糊糊,还在梦乡里。
突然觉得唇被谁咬住,细碎又温热的吻缓缓落在她的鼻尖,她的额头。
她闭着眼,不耐烦挪动一下身子。
“别闹我,我要睡觉...”江晚晴恍惚,奶声奶气呓语道。
顾时彻看着她迷糊的样子,笑得明媚。
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睡颜,缓缓勾起唇角。
他的脸忽然凑得更近,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肌肤上,细密的眼睫垂下,扫过她的脸颊。
觉得周遭温度升高,江晚晴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。
一睁开眼,只见顾时彻半裸着上半身,悬在她上空,两只大手撑在她耳朵旁。
本来还有些困意的她,此刻被吓醒了。
面前是他的胸肌,她盯着男人胸前那两坨大雷,挪不开眼。
大早晨他不穿睡衣,必要作妖。
果不其然,顾时彻开始动手动脚,勾起坏笑来:“这么喜欢睡觉,睡觉比我舒服?”
为什么睡一觉他体力又恢复了,而她像被吸干血一样。
看着那熟悉的眼神,江晚晴不动声色往床边移。
却被一把扯回来。
“来,继续昨晚做的事。”
*
坐在去医院的车上,顾时彻没有升起挡板,让她大大方方望向窗外。
顾时彻回家,所有人都很高兴,唯独只有她高兴不起来。
毕竟受苦的只有她一个人。
车拐进一家豪华私立医院,江晚晴瞪大眼睛。
终于...终于要见到周雨荷了。
从进入电梯开始,是一道又一道门,全部需要刷脸进入。
这哪是医院,分明是披着白衣外衣的监狱。
周雨荷的病房在五楼,整层楼只有她一个病人,请的国内外最好的医疗团队为她治疗。
但,她的病只能续着。
像蜡烛,等最后的蜡油燃尽,火光依旧会熄灭。
打开最后一道门,映入眼帘的,是周雨荷插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。
听见人的脚步声,周雨荷微微睁开眼。
一见是江晚晴,她先是呆愣几秒,浑浊的瞳仁陡然闪过微光。
“啊呜啊...”周雨荷只能含含糊糊发出几个音节来。
长久的生病,她丧失了说话能力,已经不会说话,全身上插满了管子。
江晚晴见她的模样,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,决堤般涌了出来。
她一把上前,跪在床边,抱住周雨荷的手,那手上青筋都变黑,像枯树枝一样干瘦。
“妈妈,对不起...是女儿不孝,这么久才来看你!”
江晚晴嚎啕大哭。
江爸走的早,那时江晚晴才八岁,这些年都是她和周雨荷相依为命。
顾时彻微抿着唇,双手插在兜里,不紧不慢走了进来。
他的黑眸淡淡扫过周雨荷一眼,视线又落在哭成泪人的江晚晴身上。
“先起来,地上凉。”
他语气极其冷淡,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口气。
江晚晴哭着从地上爬起来,抓着周雨荷的手不放。
见顾时彻进来,周雨荷先是一惊,就算撑着身子也要坐起来。
她戴着呼吸机,呜呀呜呀喉咙发出闷声,好像在说少爷好。
顾时彻深叹一口气:“周姨,快躺下,别伤了身子。”
江晚晴将床摇起来,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周雨荷脑袋下。
“妈,你受苦了。”